地方?!”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去過!也許他們哪兒都沒去,死了就死了,灰飛煙滅。”他聳了聳肩。
“多給我講講異界吧。”我不著邊際的想了好一會兒傳說中的天堂,才又回過神兒來對他說。
“從哪兒講起呢?”
“從頭兒啊!”我興致勃勃的說。
“看來你是打算要聽故事了。”
“講啊,講啊!”
“有點兒長。”
“快講啊!”
“好吧,好吧,順便說一句,你這副花痴樣兒都快讓我吐了…”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躺椅上:“最開始的時候,這片大陸上是沒有什麼石像鬼,通靈師和女妖的,只有殭屍啊,骷髏啊這些最原始的玩意兒,這些在詛咒中復活的屍體吧…詛咒或者天譴,只是一種說法,不必深究,而他們就是最初的死靈。”
“至於是它們中的佼佼者進化成了召喚師,還是從黑魔法中衍生出來的召喚師復活了它們,這都無從考證了。我倒可以搞幾本關於死靈生物的編年史給你,不同的作者就有不同的說法,他們擺證據,講道理,頭頭是道兒。有興趣可以研究一下,如果你真閒到這種程度的話。”
“總之,這種跟死亡有關的東西,在那些信奉入土為安的年代總是不被認可的,甚至是被仇視和唾棄的,當然現在也是,何況那些被複活的死者基本都不怎麼好看。在牧師和法師眼中,召喚師都是黑暗的,邪惡的,就算那些永遠見不得天日的刺客都覺得自己比召喚師高尚得多。至於那些巫師,不知是迫於各方的壓力,還是對召喚師過分怪異的身份和施法方式的恐懼,最終也跟自己的同胞劃清了界限。所以,對於召喚師來說,他們在任何派別眼中都是異端,他們一直在孤軍奮戰。”
“各大勢力對召喚師的搜捕和屠殺從他出現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持續到了今天,他們打著正義的旗號,不問青紅皂白。一開始巫師們還會在暗中給予些幫助,傳達情報,提供庇護所什麼的,卻從不在正面戰場出手相救。至於後來,他們在跟牧師的全面戰爭中完敗,跟召喚師一起淪為了被獵殺的目標,只能躲在蠻荒之地的長夜城裡苟延殘喘了。”
“而我的主人,就死在一次同鑄會的獵殺中…”
“等等,你的主人不是阿倫嗎?”我打斷了他。
“現在是而已。”他停了下來。
我閉嘴了,看來這真是個漫長的故事。
“剛被複活的時候,我還是個殭屍,跟我的妻子一起,我們被下葬在同一個墳墓裡,至於是我的想法還是她的要求,我記不清了,總之,我們在死後都不想分開。”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不知道是嘲弄當時的幼稚,還是感概那時的至死不渝:“那時的我們還沒有自主意識,只知道跟著主人顛沛流離,直到他被一個鑄就騎士當街斬首。我們散架了,魂飛魄散,在那些看熱鬧的人眼中的確如此,可當我們再度醒來時,才發現我們還在另一個世界裡活著。”
“異界?!”
“沒錯兒,小子,異界。過了很久我才知道,原來每個失去主人的死靈生物都會回到這裡。它們在這裡成長,進化,拉幫結派,相互殘殺,直到成為一方霸主或者徹底灰飛煙滅。”他看著天花板,深邃的眼睛中似乎在閃爍著數百年來的刀光劍影,殊死搏殺:“我用十年擁有了獨立意識,十五年跟克勞迪婭重逢,一百年進化為通靈師,一百五十年打下了自己的地盤兒,二百年成為坐擁數萬大軍的統領,就這樣又過了將近一百年,直到被阿倫重新帶回了人間。”
“他能跟異界取得聯絡?怎麼做到的?”
“這你得問他才行,小子。召喚者是把自己變成活死人的巫師,通靈師則是成長到一定程度的死靈,它們在本質上還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