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累得幾乎要死掉的車伕來到了地頭,他強忍著喘息,給車上的兩人開啟車圍子。
“先生、小姐走好啦!”
“嗯,看你還有幾分殷勤,剩下是賞你的!”
“謝謝!謝謝!”
車伕一個勁的道謝,已經汗溼的手心裡緊緊攥著一個銀元,內心之中充滿了感激的看著離開的白相人和那個交際花。那個白相人手裡提著的黑色的手提箱,裡面不知道裝些什麼玩意。
時常拉人的車伕自然知道,兩個人的體重是一種什麼要的情況,除此之外,那個黑色而且相當沉重的箱子就不會不引起他的注意。
“我累了個半死,那個箱子裡裝得到底是些什麼玩藝!”
白相人是哪一個,他叫江肇銘是杜月笙的徒弟,現在正值20來歲的好年華。有一手師父親傳的如神賭技,另外就是一個精明而又辦得了大事件的人物。
他到這來一是奉了他師父的派遣,為隱藏在這兒的張嘯林送來一個女人讓他敗敗火。另外,送來的是一箱子武器,這是張嘯林與他師父合夥的“生意”。
進門見到張嘯林,行了青幫裡的禮節,等那個交際花進到裡面房間之後,這才向張嘯林小聲說了一段話。
“張師伯,我師父吩咐我給您送來這些東西。還有一個訊息,今天晩上金利源有貨上岸,聽說全都是上好的外洋土。”
一直坐在太師椅上的張嘯林,這才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站起身來開啟嘉江肇銘放到八仙桌上的黑手提箱。裡面不但有駁殼槍,還有一枝衝鋒槍,以及為數不少的已經在彈夾當中裝好的子彈。
“張師伯,我師父說這些是剛剛從南洋方向弄到手的武器,尤其是這個衝鋒槍,利索得不得了,扣著扳機一口氣就是幾十發子彈。”
張嘯林把衝鋒槍掂在手裡看了看,伸手拉動槍機,衝著門外的牆上就是一梭子。直到把一梭子子彈打光,才停下手來。打完了,再看看手裡的武器,看起來對於這把槍他相當滿意。
“怎麼有了這麼好的槍,你師付他卻膽小起來了!”
“張師伯,我師父他真的病了,不然怎麼會叫我來跟著您見見世面!”
張嘯林斜了一眼江肇銘,再看看手裡的武器,開口說了一句。
“你師父現在越來越喜歡和那幫子文人們混了,不過有你和手下來幫忙,大約人手也就夠了。你這就走吧,今天晚上我們在……這裡碰頭……人不要多……”
江肇銘一面聽一面點頭,把會合地點與聯絡的切口牢牢記得之後,就匆匆告辭走了。
忙完了正事,張嘯林把手裡武器放下,抬起頭朝裡屋望了望,又低下頭在槍身上摸了一下之後,主這才得意洋洋的哼著小曲進屋去了。
當夜色再一次在大上海展開時候,一切罪惡的嚮往,一切陰影中的勾當,就全都在夜色的掩蓋下展開來。
前面說過,金利原始碼頭控制在杭州阿發手中。這個招商局的碼頭明面上的商務裡,自然有背後的利益,不然怎麼叫“金利源”啊!
一般來講,在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和他的手下人並不出面,自然有運來煙土的人與接煙土的人交易。交易過後,煙土出了他的碼頭區自然與他無關,他的人手,只在暗處保證,黑吃黑不發生在碼頭經裡面。
交易過後,幾麻袋煙裝在一輛早就等候在那裡汽車上面,快速駛向碼頭之外。這時的上海灘,能用得上汽車的,自然都是有些勢力之人。巡捕輕易不敢攔,搶煙土的人輕易也劫不去。
然而這一次並不知道張嘯林復出的他們,顯然是有些大意了。
這是一段空寂無人的小路,十幾個事先埋伏的黑影猛然著從黑暗當中跳出來,路當中站著的那個手中端著衝鋒槍的彷彿凶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