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府靖夜司總部的大堂內,謝安之凝視著顧誠,他此時卻忽然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有些陌生。
顧誠才走了一年的時間,在他的記憶當中,顧誠仍舊是那個有些手段和小聰明,為了自己的生機前途而小心翼翼揣摩著自己心意的小人物。
而現在的顧誠坐在他身邊,氣質內斂,就算是面對他這個鎮撫使也是不卑不亢,氣勢不張揚但卻也不落下風,就好像是你明知道他是一柄鋒銳的劍,但卻隱藏在劍鞘當中,讓你無法明確的感知到他的鋒銳。
當然就算謝安之明知道顧誠現在身後應該是有背景的,他調到聶陽府來應該也是為了崔子傑一事來的,但他堂堂鎮撫使,宗師級別的人物,又豈會怕了他一個顧誠?
謝安之拿起茶杯淡淡道:“顧誠啊,你我也有一年多的時間未見了,當年的事情你是否怨過我?”
顧誠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大人說的這是哪裡話?屬下怎麼可能去怨恨大人呢?也是當初屬下做事衝動,太過孟浪了一些。”
謝安之點了點頭道:“你能這麼想便好了,當然你就算是怨恨也無所謂,身在靖夜司,身在朝廷,什麼最重要?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你擅殺朝廷督軍,這麼大的事情我就算是想保你也是保不住的。”
說到這裡,謝安之用手敲了敲桌面,不輕不重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在南嶷郡你遵循南嶷郡的規矩,但在東臨郡,那便要遵守我東臨郡的規矩。
你知道本官的性格,本官最討厭的便是那些不守規矩的人!”
謝安之不輕不重的敲打著顧誠,顯然是在警告他,你回來便回來了,但卻也要遵守規矩,不然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顧誠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道:“大人放心,我顧誠最是守規矩了,當然不會讓大人您‘失望’的。”
在失望兩個字上,顧誠還加重了一些語氣。
謝安之揮了揮手道:“行了,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去上任吧,記住了,千萬別壞了規矩。”
“是,大人。”
顧誠站起身來,但當他回過頭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便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猶如換了一張臉孔般。
走出大堂,寇安都和陳當歸都在外面等著。
顧誠一揮手道:“走吧,去聶陽府。”
陳當歸眯起眼睛,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道:“大人,這東臨郡的玄甲衛實力並不怎麼樣嘛,照我看還不如南九郡的那幫人,就是人多了點。”
顧誠淡淡道:“東臨郡畢竟是中原之地,靖夜司要面對的大部分都是妖鬼邪異之物,有時候甚至不需要生死搏殺也能夠將其解決。
其實南九郡也不是人少,而是實力不濟的早就死了,也活不到現在。”
當顧誠帶著一眾人離開靖夜司的大堂後,一名來靖夜司辦事的江湖人看到這一幕對旁邊一名玄甲衛問道:“張兄,你們靖夜司一下子出動這麼多人,是有什麼大事嗎?這幫人身上的煞氣很足啊。”
那名玄甲衛搖搖頭道:“這些可不是我們東臨郡的人,而是一年前被逼走的那位顧大人從南嶷郡回來接任大統領了,這些人也都是他帶來的人。
不過他手下的那幫傢伙可不像是玄甲衛,更像是兵卒悍匪一樣。”
那名江湖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異樣的光芒道:“就是一年前那個殺了朝廷督軍,玄武真宗長老子嗣的顧誠?”
“除了他還能有誰?”
那玄甲衛讚歎了一聲:“這位顧大人還當真不是凡俗之輩,尋常人被狼狽的逼出東臨郡,就算是不死這輩子在靖夜司的前途也是毀了。
而這一位倒是好,在南嶷郡當中縱橫捭闔,聽說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勞,帶著精兵強將回到東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