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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個人的飛機在空中打了個照面,我感覺這估計得是他們這輩子剩下的時間中離得最近的一次了吧。

蛙哥後來不大跟我聊天,但明信片寄得倒是挺勤快,大概意思差不多是走得越遠就越覺得故鄉好,見的人越多就越發現誰都不像他。誰都不是他。誰都替代不了他。後來我把她的想法告訴了阿k。

阿k已經結婚快週年了,他說你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會鬧成那樣嗎?

我說媽的,你走了之後我一個人聽兩邊的苦水,你還跟我賣關子,你是人嗎?

阿k說好好好,是這樣。徐老大其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只是習慣性地做好一切。而蛙哥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她想要徐老大,也想要徐老大跟她一樣。但徐老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又怎麼把她放在同樣的位置上呢?

收到蛙哥的婚禮請柬是蛙哥赴美三年之後的事情了,三年之後又三年,一轉眼就是六年了,算你短命一點,這輩子的十分之一去了。蛙哥要結婚,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剛剛落地就接到了蛙哥的催命call,到了地方發現阿k已經到了。蛙哥說我想和徐蕭結婚,伴郎伴娘自然只能是你和阿k,你來晚了,去旁邊領一套伴娘服吧。我當時都想哭了,怎麼這麼可怕啊,我招誰惹誰啊,憑什麼要在這正面戰場跟著受罪免費觀賞情感大戲啊,還他媽要穿著伴娘服。

婚禮當天,所有人的帶著那份新郎到底是誰的好奇,我穿著伴娘服躲在男廁所裡給徐老大打電話,我說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給你通風報信的,新郎就是你,你就別繞彎子了,正面回答,你還喜歡蛙哥嗎?

電話那頭,徐老大愣了一會,說喜歡。我說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掛了。

我有兩個好兄弟,程永琪和徐蕭,我一直希望徐老大能去給名字添個燕,這樣他們兩個就是永琪和小燕子了。六年前,他們分分合合鬧鬧騰騰了好久,而六年後,他們的名字終於被寫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當了同一個孩子的家長。從此磕磕絆絆地生活在一起,變成了兩個幸福的奇葩。

假如你需要一個溫暖的故事,那麼可以把這個當做結局。可這不是真的。這微薄的可能性早就被他們自己扯爛撕碎扔到哪個待人海角了……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強極則辱。徐老大半生沉穩,蛙哥一路浮誇。

真正的結局是,徐老大知道了這事之後再也沒有露面,這兩個人也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世界其實真的很大,那些偶遇多少帶著幾分處心積慮的味道,如果你不想見一個人的話,甚至不需要太刻意,就可以一輩子都見不到。相忘於江湖沒什麼不好,雖然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忘記彼此。

我送蛙哥回去的時候,車裡還放著當年我們一起唱的歌。徐老大遲來的簡訊告訴我,他已經訂婚了。我這才意識到,在潛意識裡我好像總覺得他們兩人才會走到一起。

我總以為所有發生過的波折都是暫時的都是誤會,不會有什麼決絕的爭吵,不會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就算時隔多年,蛙哥一張莫名其妙的請柬依舊能召集齊所有人,依舊能把徐老大拐回家。這很蠢,是吧。這真的很蠢。

幾個月後,徐老大的婚禮,蛙哥不知道。快結束的時候,徐老大找了個由頭躲到了外面去抽菸,我也看準時機跟了上去,不鹹不淡地聊著。八年了,我們認識八年了,夜風襲來,帶著微微的涼意,像是什麼在嘆息。我不知道徐老大還記不記得在華山上掏刀把蘋果削成單位圓的事情,反正我是想起來了,我便就問,我說徐老大。

徐老大瞥了我一眼。

你和她還聯絡嗎?這個時機很微妙,我真是學壞了。

徐老大沒問是哪個她,她就是她,蛙哥當之無愧是一個別具逼格的美女,似乎用她代指蛙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