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為何要對夜行王如此恭敬客氣?”
“你又是為何?”
奚青璧看著奚寧邦嘆氣:“你我父子之間,何時說話也要打機鋒了?”
“兒子不敢,兒子只是不能確定,不敢隨意說出來。若是那樣,父親為何要答應妹妹,要用那樣的計劃?”
奚青璧的眸色深沉起來,沒有回答奚寧邦的話。
“難道父親您……”
奚寧邦驀然想到什麼,盯住了奚青璧。
“你在用什麼眼光看為父?”
奚青璧秀逸的雙眉微微一挑,目光犀利起來,和奚寧邦對視。
奚寧邦緩緩地撩衣跪了下去:“請父親賜教,莫要讓兒子心中糊塗。”
“你不該糊塗,有些事情,你的心中豈非也是一直存有疑慮。”
“兒子不知道其中的真情,總是難免胡思亂想,父親,就不能賜告兒子嗎?”
奚青璧苦笑,遙望窗外:“為父,也只是猜測而已,若真的是那樣,為父就明白了許多事情。而你,也該明白許多事情,只是這些,都不能說出來。”
“若是那樣,父親要如何行事?”
書房之中,良久沒有迴音,奚青璧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在深沉的夜色中,遙望遠處的紫禁城,默然不語。
奚寧邦緩緩起身,走到奚青璧的身後,也同樣遙望紫禁城,父子二人,就如此靜立在夜色中,一句話也沒有。
“你去吧,請求夜行王給遠兒些教訓,這件事情,就拜託他吧。”
“此事乃是我奚家的家醜,若是洩露出去……”
“你以為,可以隱瞞過他嗎?他恐怕早已經知道,只是沒有點破,如此就不如你去說明,日後也好交代。此事不徹底解決,日後遠兒他,再沒有出人頭地之日。此事,你對夜行王說明,帶為父拜求吧。”
奚寧邦猶豫道:“如此,豈不是點明瞭他的身份?”
“此刻點明,讓他心裡明白,總比以為我父子還糊塗要好得多,日後……”
奚青璧停頓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奚寧邦如何會不明白奚青璧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佩服父親未雨綢繆,想的深遠,但是他同時也擔心,父親會改變原來的計劃和心意,重新考慮皇后。
“爹,在您面前,兒子就直言不諱了,若您已經有了如此的猜測和疑慮,那麼妹妹的計劃,您是否要改變?”
“皇恩深重!”
“兒子請父親明示。”
“為父從十幾歲就跟隨皇上,二十歲拜相封侯,到如今,已經有二十多年。為父不會辜負皇上隆恩,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一切,為父皆遵從皇上的旨意。”
奚寧邦深深看著父親:“既然如此,兒子亦如是,那些奏摺,兒子已經送到御前,親手呈給了皇上。只是父親就有如此的把握,皇上不會對您起疑心,忌憚猜疑嗎?”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為父到了如今的地位,還有什麼其他的奢望。香兒不瞭解為父的想法,以為為父又多麼大的野心,你也不瞭解,為父和皇上之間,二十多年的君臣情誼。”
“情誼,父親以為,君臣之間有什麼情誼嗎?”
“自古無情帝王家,帝王的無奈,你多少也該瞭解。正因為如此,才更加難得,為父才不能辜負皇上的隆恩。”
“難道這許多年來,爹一直做的事情,就不擔心皇上會怪罪您嗎?”
奚青璧回頭笑道:“為父做的事情,有哪一樣皇上不知道呢?對皇上,為父並無隱瞞,也沒有異心,而全始全終,才是為父想要的結果。若能在二十年後,全了君臣之情,其他的何足論也。”
“父親胸懷,清風高崗,兒子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