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衣教授他的功夫如何?”
“需要時日才能看得出效果,如今尚看不出什麼。”
宮錦文良久沒有說話,低頭看著奚青璧留給他的奏摺,不需要他太費力氣和腦筋,只要按照這份奏摺上所言,稍稍分析注意些,就可以暫時將朝政官員任免,缺失的官職等等安排妥當。
奚寧邦低頭恭立在一側,最近他同樣極為低調,儘量少參與朝政,宮錦文不問什麼,他就不說什麼。
宮錦文的態度曖昧不明,奚青璧避去了皇陵,奚寧遠告病休養陪同奚青璧同去了皇陵,如今奚家官位最高的人就是他。
“宮錦德幾人,你命人送去皇陵,派人盯著點,也別盯得太緊,讓他們有些自由,朕的意思,你該明白。”
“是,臣遵旨。”
奚青璧的離去,讓群臣們絕望,也讓群臣們心中有了希望。
皇上心意晦暗不明,讓所有的群臣心都提了起來,試探著,揣摩著,小心翼翼地侍候著。
新君實行的一系列措施,讓朝臣明白,這位昔日弱智的太子爺不是一位好糊弄的主兒。
貪汙水災賑災款項,驅除難民,隱瞞不報的幾位地方官員,幾日內被抄沒府邸,緝拿押入京城問罪。宮錦文立即派了其他的官員去安排賑災安置難民的事宜,任命了一批新的官員。
朝政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以往雪片般的奏摺大量減少,如今堆積在宮錦文案頭的奏摺,寥寥無幾。
七日內,奚青璧處理了宮錦文積壓的所有奏摺,給他片刻輕鬆喘息的機會。
宮中人員變動不小,宮女和奴婢們,奚留香擔心這些人被放出去後沒有歸宿,乾脆就召見葉飄零,讓葉飄零將其中大部分願意去的人領回去,安置嫁給東海郡的將士,賜予一定的財物,也算是皇上對東海邊軍將士們的恩典。
“咕嚕嚕……”
幾輛馬車離開了建安城,悄然向皇陵進發,奚青璧靠在馬車中,微微閉著眼睛養神,終於可以休養一段時間,遠離建安城,遠離朝政,去往寂寞的皇陵,陪伴那位亦君亦父,亦師亦友的老人。
“父親,您要辭官歸隱嗎?”
奚寧遠半躺在馬車中,奚青璧的身邊問了一句。
“遠兒,捨不得離開建安城,捨不得你的官職嗎?”
奚寧遠笑了笑:“能活著已經是大幸,兒子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多年來兒子少有機會在父親膝下盡孝,如今有機會侍候父親,盡點孝心,兒子求之不得。”
“精心休養一段時間吧。”
奚青璧沒有睜眼,朝政大權就如此被他輕易的拋棄,沒有多少的留戀,只有滿心說不出的疲憊。
“香兒送信過來,說讓爹忘記塵世的紛擾喧囂,精心休養一段時間,莫要拋不下放不開,這個世界離了誰,都會同樣日出日落,不會崩塌。”
“這個丫頭,說話還是如此的毫無顧忌。”
“兒子就擔心,您去了皇陵,也沒有多少時間安心休養,那幾位皇子不會安分的。”
“這些事,也該讓皇上去操心才是,為父只想靜心休養一段時間。”
遠離建安城的喧囂繁華,一地的冰雪在車輪下發出嘎吱吱的聲音,風夾著雪片冰渣迎面撲了過來,徹骨的寒。
轉眼間,已經是冬季,天地一片銀白蕭索。
“皇上睡了嗎?”
半夜奚留香起身,發覺身邊缺了宮錦文的身影,只有那股竹葉般清香優雅的味道,久久留在她的枕邊。
“啟稟娘娘,皇上去了御書房。”
奚留香微微嘆息,每日都是如此,宮錦文會早早回來陪她睡下,等她熟睡後就獨自悄然起身去御書房處理國事,批閱奏摺。可能今夜,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