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囚本無資格,大人想知道什麼,也不需罪囚告知,罪囚唯有向大人吐露肺腑之言,再絕無半字的謊言,一切都聽憑大人的吩咐。千刀萬剮,罪囚都承受了,唯求大人開恩,讓罪囚看到宮錦武的下場。”
“皇子的事情,也是你該操心的嗎?”
林霸山輕輕撫摸斷手和傷殘的腿,抬頭直視奚寧邦:“然則大人是不肯賜下這個恩典嗎?罪囚自知是罪有應得,被宮錦武幽禁一個月,諸多折磨羞辱,唯有此一個懇求而已。對大人而言,不足道爾。”
“該說什麼,自個說吧,莫要讓爺來問你。”
奚寧邦淡漠說了一句,靠在椅子上,略帶慵懶意味看了林霸山一眼,此人被幽禁折磨了一個月,差不多將那性子給磨去了一大半,算是知機。
“是,回大人……”
林霸山也不敢多求奚寧邦答應什麼,沉吟了片刻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皆供認不諱,沒有隱瞞。
紅魔提筆,在旁邊親自寫了供詞,待林霸山住口,將供詞遞給奚寧邦。
奚寧邦掃了幾眼:“就是這些?”
林霸山長嘆:“大人,事到如今,罪囚如何還敢在大人面前有所隱瞞,大人的手段,別人不清楚,罪囚清楚的很。不敢勞動大人動用那些手段,唯求大人厚恩,賜罪囚幾日安閒的日子而已。”
“宮錦武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回大人,宮錦武在說是在等待一個訊息,看兩個人,他要做什麼,罪囚實在是不清楚,一直被他幽禁在地窖中,下藥令罪囚不能言語,散去內功,打斷了罪囚的腿。”
林霸山眸光深處,閃過一抹濃重的狠戾,低頭再拜:“若蒙大人恩典,肯讓罪囚看到宮錦武的結果,罪囚死而無憾,銘感五內。”
奚寧邦閉上眼睛,碧蛟親自將林霸山帶了下去,關押起來。
宮錦武被帶了進來,他身上並無鐐銬之類,衣飾整潔,步入密室之中。
“御史臺大人。”
宮錦武陰沉一笑,微微躬身向奚寧邦施禮,如今他是階下囚,是罪犯,見了奚寧邦縱然不跪拜,也不敢失禮,唯恐觸怒這位御史臺大人,對他用出什麼手段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奚寧邦微微示意,紅魔和碧蛟躬身退了出去,留下奚寧邦和宮錦武單獨在密室中。
房間的門關閉,奚寧邦抬眼看著宮錦武默不作聲。
沉重肅殺的威壓,從奚寧邦身上散發出來,壓在宮錦武的心頭,宮錦武心中一凜,素日他貴為皇子,見到奚寧邦時,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這位冷麵無情的年輕人,雖然不苟言笑,對待他們這些皇子的態度,是極為恭謹的。
“大人想問什麼,請問就是,難道還擔心我敢欺瞞不成。”
宮錦武避開奚寧邦的目光,那樣威嚴肅殺的目光,寒洌如刀劍更勝刀劍,令他不敢直視,不由得微微低下頭去。
“可知你如今是什麼身份?”
宮錦武楞了片刻:“大人,如今我乃是罪囚,大人此言,就是要提醒我的如今的身份嗎?”
“既然知道你的身份,見了本官,怎敢不跪?”
宮錦武抬頭,迎上奚寧邦的寒意幽深肅殺的眸子,目光落在奚寧邦修長無暇,比處子也不遑多讓的手上。
奚寧邦的冷酷無情,手段和心機,他再清楚不過。這位大人和他同在建安城中多年,他如何會不清楚。深知,若是奚寧邦想如何,可以不給他手上留下一絲的傷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立即死去。
只是近些年來,也無需勞動這位年輕新貴的大駕,親自出手。
若不是他是皇子的身份,也難以勞動御史臺大人親自單獨審問。
奚寧邦微微抬起手,手在燈光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