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去泉州的話,回程時也可繞道南豐,剛好也好久沒有回家了,到時候藉著看看家裡人的機會,再私下裡與武三娘說一下,看她有沒有這個打算。不過武三娘也不是那種一味把錢看的太重的人,若說成算,不在自己之下,想來武三娘是會很樂意的。
她雖嫁到了曾家,可是武家的生意,她卻是能當一半家的。其實武家的泰瑞祥現在也只做著江南幾路的生意,若只想保持現在的局面,倒也未必需要這個得到皇賞做為將來的依仗的機會,但看武三娘和武老爺怎麼想了。到時候她只需要和武三娘提一下,她參不參與,卻是她自己的決斷。
作坊和鋪子的事情,既已交給四郎幾個兄弟,八娘索性樂得自在這幾日,因在家中也是無事,便打算去趟鄉下,與李雍和陸十七好好商議一下蔡君謨的提議,剛好這兩日聽說大棚種植才剛開始,陸十七在那裡指導著,這一去,兩個應該都能見到。
大豆油坊和醬油坊的每年盈利的一半,原就是拿出來做為捐贈的,陸十七參與不參與,都是兩可,八娘卻想拉他和李雍進來,因為這兩人若是願意的話,她這拉贊助之事,可就輕省了不少,別看大豆油和醬油都是廉價之物,可這兩樣,卻是大宋國所有家庭都需要的東西,而且是日常消耗品,所以真論起來,比自己的傢俱利潤,只好不差。雖說每年只有一半的利潤在自己的口袋裡,可陸十七在京城並無什麼開銷,李雍就是再享樂,所花的錢財也極有限,這兩人,可是名富其實的大財主。真要是同意了,所能捐贈的錢財,就絕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以陸十七一慣為人高調,行事低調的作風,就是答應幫他,明面兒上,也是不可能拿出多少錢來的。倒是李雍那裡,可以多想想招兒。
到了李雍的田莊上,兩人果然都在。
看到八娘,十分稀奇,陸十七還好,李雍一邊樂呵,一邊笑問:“哎呀小八妹,你不是說要去泉州的麼?哪陣香風兒把你給吹來了?看哥哥多可憐,每天在這鳥不拉屎的農田裡,若不是老大壓著,我可是想和你一道去泉州看看呢。”
李雍想把大豆油貶賣到海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實如今的幾個商行也在貶賣,可都是散客戶,他現在的精力主要放在京城中,因此想找個大商行直接合作,這樣一來,他的兩處油坊可就有了一個固定的大客戶,這樣牽汲的精力,也要少了很多。
八娘笑道:“一是因事推遲了啟程的日子,所以過來看望兩位哥哥,二是有事想找兩位商議。”
“有什麼好事?”李雍問道,因和陸十七一起察看大棚,李雍並未穿著綢衫,一身的青布秋衫,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板,倒還真有些大地主的樣子。
一邊說話,一邊自然的蹲到就近的小河邊上,撥開了泛黃的野草,在河裡洗淨了沾著泥土的手。
“事是好事,只是得破財。”八娘眨著眼笑道。
李雍就苦了臉:“小妹你可不厚道,明知道哥哥愛財,偏要說破財,若是別人,我就打將了出去,你又偏生要說是個好事兒,偏生說的又是小八妹你,叫哥哥我好生為難。”
陸十七也就著清澈的河水洗淨了說,聽他耍寶,毫不客氣的一手把他揮到了一邊:“行了,別貧了,這邊也看的差不多了,既是小八妹說有事要議,咱們剛好回去。”
既便是在田莊裡,陸十七也是一身大紅綢衫。
這幾年他越發沉穩了,少了許多少年的銳氣,再加上也不必再如從前一般裝出那浮誇紈絝的樣子,歲月的沉澱,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從前那張清澀的臉上,掛著的,卻是沉靜從容。
三人一道回了宅子,便有丫鬟俸上茶和田莊上產的新鮮水果來,等下人們都退了出去,陸十七才問:“是為著什麼事,推遲了行程?”
八娘把事情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