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需要錢,特意給你兌換好了才拿來的。只管用,不要替哥哥省。”蔡光庭把匣子關好推到明菲面前,“明玉的不要動,小心別人說你貪佔幼妹的零花錢。”
明菲使勁瞪了叛徒嬌桃一眼,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哥哥從哪裡來的錢?你出門也要花錢的,不能全都給我。我不動明玉的就是了。”
蔡光庭笑道:“你別擔心,我有母親留下來的嫁妝。”
張氏的嫁妝?明菲突然來了興趣,在二姨娘統治的三年時光裡,蔡光庭竟然不但從二姨娘的手裡活了下來,還保住了張氏的嫁妝?難度也太高了吧?
蔡光庭嘆了口氣,嬌桃很有眼色地我了個藉口把明玉帶到了門口逗喜福玩。蔡光庭方道:“娘留下來的嫁妝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但好歹能給你和明玉添置一份像祥的嫁妝。”
母親的嫁妝一般都是留給兒子和兒媳婦的,蔡光庭如此表態,明菲不得不感動:“可那是你的。”
蔡光庭笑了一笑:“我若是考取了功名,什麼都不缺!”
挺硬氣的小夥子。
明菲讚賞地笑:“我很佩服哥哥,不但保住了孃的嫁妝,在第一時間透過了童試,還能幫我和明玉打算得這樣周到。”
蔡光庭呵呵一笑:“其實也不全靠我自己。你見過伯祖母的吧?”見明菲有些糊塗,便提醒她,“就是那位五十多歲,頭髮已經泛白,又高又胖,看著就很嚴厲的那個。”
他這樣一說,明菲就明白了,他指的是蔡家的那個族長夫人,潘氏。明雅出閣的時候,她見過那位夫人幾面,只記得那個女人氣勢很強,還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對待她卻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同。
“舅舅家隔得太遠,外祖父和外祖母又俱都是過世了的,指望不上。母親去世前曾經把嫁妝當眾託付給伯祖母,言明將來我成親後就交還給我。當時祖母和父親都覺得很丟臉,很生氣……但伯祖母說,律法裡寫著的,女子的嫁妝本來就是留給兒子的,此外誰也不能動,硬是把這事兒攪了下來。祖母死後,她來弔唁時和那個人說,如果那個人能把家裡都照顧好了,賢良淑德,就算父親不同意,她也會動員族裡支援那個人扶正,又隔三岔五地派人來看我和明玉,順帶著明珮和光耀也沾了光。可祖母的孝期才剛滿,她就親自上門替陳府做了媒。”
他能順利活下來是依靠了族裡的力量,讓二姨娘不得不有所顧忌。也正是因為二姨娘吃了癟,才會把所有的怒氣和仇恨都發作到沒人管得到的明菲身上去。
蔡光庭三言兩語把這位族長夫人的手段描述清楚,最後總結,“從去年下半年起伯祖母就開始給我錢了,所以我才會有錢給你。她是我們兄妹三人的大恩人,你和明玉一定要把她寄做親祖母一樣的敬重。”
第65章 花宴(一)
蔡家的倚互亭建在蔡府的西南角,若是要論大氣,趕不上陳府,若要論精緻清幽,趕不上龔府,不過勝在有兩株品種非常珍稀的千葉茶花。
這千葉茶花與平常茶花很不相同,樹高一丈,大如亭蓋,花朵有碗口大小,由七十到一百三十多片排列成十九到二十三輪,層次分明,排列有序,更兼色如朝霞,香味清幽,葉片翠綠油亮,顯得分外雍容華貴,十分稀罕。因其美麗難得,每年總有那麼幾個雅人會來蔡家賞花吟詩什麼的。
從前張氏是不喜歡開賞花宴什麼的,可陳氏卻是極其熱衷做這種事情,原因無他,只因這個是女人們聯誼和打聽小道訊息的最佳途徑。
侍互亭不大,裡面只能擺一桌,自然而然的就被夫人們給佔據了,小姐們的席則安在離亭子兩丈遠的一株老櫻挑樹下。此時櫻桃樹正在開花,滿樹雪團似的,風一吹,櫻桃花瓣隨風飄落,倒也有幾分意境在裡面。
因著明玉吃壞了肚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