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了一聲,“好笑,她以為她是二小姐的親孃,這樣恭順懂事的妾室生養出的女兒也差不到哪裡去,人家就會高看一眼,也能趁著這個機會逼逼你嬸孃,卻不知,人家眼裡只看家世只看嫡母的。庶女就是庶女,就算是嫁得不好,將來嫡母也不過是被人揹後隨便說幾句罷了,有誰會當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嗎?她這個女兒再出眾,想在這半年內尋個好上加好的人家風光出嫁,那是做夢!”
明菲見陳氏氣呼呼的拌子,忙笑著遞上一碗冰綠豆沙:“母親這是怎麼了?不過一個外人而已,不值得您生氣。”為了一個路人甲生氣什麼的,最得不償失。
陳氏接過綠豆沙,看著由金簪陪著在廊下逗喜福玩的蔡光華,低聲道:“我這是被那些個混賬東西給氣著了。”
原來蔡光儀逼著胡氏搬回去,威脅胡氏,說如果要和離,他就殺了她,結果反被胡氏在屁股上刺了一剪子。
明姿聽說,趁著回門,氣勢洶洶地去尋胡氏的晦氣,又被胡氏搧了一個耳光,連頭髮都抓下一把來。接著胡氏開始鬧騰,陳氏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答應胡氏回孃家暫住,才算是將事情暫時給壓制下來。
“我又給你爹爹過去了三封急信,”陳氏皺眉道,“現在就等著他回信,這事兒一日不了,我就一日不能去登州,真是煩也煩死了。我就擔心這樣拖下去,到時候沒人結伴去登州,我們一群女人孩子,路上著實不便。”這樣折騰個沒完沒了,饒是她再冷靜,也忍不住心生厭煩。
“您別擔心,選和說了,無論如何他都會想法子,總能找到相熟的人做伴的,您就放心好了。”縱然有陳氏故意放縱,但胡氏的確也太彪悍,知道蔡家好面子,刺丈夫打小姑,一樣不含糊,明菲不由暗自感嘆,果然有孃家人撐腰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陳氏又道:“我們四小姐,嫁了人腰桿都直了,不但敢在回門當日就去找嫂嫂的晦氣,還和新姑爺一起去莊子裡看二姨娘,還帶了大夫一起去,將原來用著的方子盡數停了。也罷,人家既然認為我給請的大夫不是治病的,而是要命的,吃的藥也是毒藥,我又何苦討人嫌?”
明菲知趕明姿忍了這麼久,遲早要發作的,儘早發作出來還算是好事,至少知道他們兄妹三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便笑道:“這麼說來,新姑爺待她還不錯?”邵大奶奶那樣的人,竟然由著過門幾日的新媳婦去這麼遠,做這些事,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是但願她好過。”陳氏撇撇啃,“可那種粗糲東西,也不知是怎麼養出來的……”看著四姨娘這個半老徐娘都想多搭幾句腔,見著明珮更是眼睛都直了,就算是這個時候圖新鮮和明姿好,也好不了多長時候。
餘里這般亂,明菲知道陳氏日子著實不輕鬆,靠過去拉著她的手輕聲道:“母親,您留下來用晚飯,咱們好好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好不?”她覺得蔡光正兄妹幾人,應該是想把二姨娘按出去單獨過活才是,先前所有的隱忍,都只是為了等明姿順利成親。
陳氏見她特真意劫,大感欣慰,笑道:“不行呢,家裡那麼多事,走不開。再說了,你也該去那邊守著,莫要這些小事上留話柄。家裡的事情,你也別太擔心,我會盡量處理好,不讓你三嫂來煩你。”
明菲留不住她,只得把她送到垂花門外。
夜間明菲和龔遠和說起蔡光儀,兩個人都認為蔡光儀這個一向的 “老實人”突然變得如此強硬,應當是覺得治癒無望,生怕和胡氏和離,鬧得滿城風雨,丟盡臉面才是。明菲擔心他氣急敗壞之後,會做一些喪心病狂的事。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龔遠和笑道,“你這個三哥,真不是個好東西。我算看透了他,他就是一個膽小鬼,藏頭縮腦躲在你二哥的身後,你莫擔心,他根本不敢把你怎樣。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