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被繼母那張被一堆璀璨的珠寶和華麗精緻的衣裙襯托得富貴卻不美麗的大圓臉、吊梢眉晃得差點失了神。在看到陳氏這個樣子的那一刻,她很是明白了許多東西。
再聰明能幹的女子,長得不漂亮,不討丈夫的喜愛,也只能悲哀的認命,儘量將自己打扮得華貴美麗,挖空心思的討好原配留下的子女,尋找同盟。陳氏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說起來,明菲的心理年齡比陳氏大得多,但她面對陳氏那泰然自若的模樣時,她不再那麼自信自己就一定能比經過經過多年富貴人家妻妾子女爭寵鬥爭洗禮的陳氏更奸猾,更狠心,更面面俱到。
儘管如此,明菲還是很快把面部表情調整到了最佳狀態,眼裡忽略了陳氏的不美之處,只看得到她充滿笑意的眼睛和溫和醇厚的笑容。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是這個人將自己從那個朝不保夕,溫飽不濟的環境中拖了出來,而且這個人將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左右自己的前途,所以明菲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欲語還休,脈脈含情的看著陳氏。
很多時候,不說比說出來的效果還要好。一個人的肢體語言最能表明他的真實情緒,陳氏真切的感覺到了明菲的感激和仰慕,她很滿意明菲的這種反應,笑著輕撫明菲的臉:“好孩子,你受苦了。”
明菲感激的看著陳氏:“母親的大恩大德女兒永世不忘。”又裝村:“您身上真香,這衣裙頭飾好好看。”
周圍的丫頭們輕笑起來,陳氏微微一笑:“等會也讓她們把你打扮得如同我一般好看,好不好?”
明菲低著頭害羞的笑。
陳氏道:“我讓人在我院子裡收拾了間屋子,你暫時就跟我住在一起。”
明菲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氏,幾疑自己是聽錯了。就算是已經花重金為自己改過那所謂的“命”了,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般人多少還是會有點忌諱的,這般不避嫌,不忌諱,迫不及待,想必是已經到了孤注一擲的地步,轉而寄希望在沾沾她那虛無縹緲的“福氣”上。
陳氏見明菲睜大一雙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便笑道:“你也懂事了,有些事情稍後讓你哥哥同你說,總之,我們都是為你好。”
蔡光庭立在下首,聞言立刻上前一步施禮道:“兒子全聽母親的安排。”又衝明菲使眼色。
明菲收起疑慮,歡歡喜喜的向陳氏拜了拜:“女兒謝過母親。只是要給母親添麻煩,心中委實不安。”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她的想象,有了陳氏以身作則,這般親近她,照顧她,想來今後其他人的閒話都會少許多。
陳氏笑道:“女兒麻煩母親,天經地義。”
一條嬌脆的童音不甘寂寞的在羅漢床邊響起:“你就是我的三姐姐嗎?餘媽媽說你和我長得極像,你過來我們比比,到底是哪裡像?”
明菲聞言回頭一瞧,只見一個穿鵝黃小襖,脖子上戴了和自己同款金長命鎖的玉娃娃眨巴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眉目間與自己頗有相似之處,便知這就是張氏所出的那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六小姐明玉了。當下笑道:“是呀,你是明玉嗎?”
明玉點點頭,歪著頭看了明菲一歇,微微笑起來:“你果然和我挺像的。”回頭望著陳氏笑:“母親,我也要和你住在一起!”
蔡光庭虎著臉道:“明玉,給你三姐姐行禮問候!”
明玉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起身像模像樣的對著明菲一福,明菲忙還了禮,姐妹二人算是相認了。
“好,都和我在一起。”陳氏拉了明菲、明玉在她身邊一左一右的坐下,對著明菲抱歉的道:“你第一次歸家,按理應當為你設下接風宴。但今日是社日,你爹爹約了同僚喝酒去了,幾個姨娘並你哥姐弟妹們各有各的去處,家裡竟然只有我們娘四個。只有是一切從簡,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