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還要他拿嫂嫂的嫁妝銀子來用?”
龔婧琪急得跺腳:“你呀!怎麼就這麼死心眼?他們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丟了他官老爺的體面去當鋪裡臊我們!真要是缺錢,有什麼不可以好好說?就算娘不肯給,和我說,我來想法子也是一樣的。既然沒錢,為什麼一定要分出去過?誰不給他們吃,不給他們穿了?”
“他倒是沒有親自出面,是洗蘋去當的。”龔遠秩扶著亂成一團的頭,嘆氣道:“大哥從來都比我們聰明,小時候一起幹壞事,都是我們捱打,他次次都能逃脫的。這次你去找他,他也一定能推個乾乾淨淨,反過來還要把你問個啞口無言。與其去找他鬧,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勸娘,把該給他們的給他們,自然就不鬧了。”
把該給他們的都給他們,龔婧琪垂著頭不說話了。
龔遠秩見她不說話,急了,“三姐,你不會不明白吧?那本來就是長房的,遲早都是要還回去的,周漸和我說,官府那裡都是備了案的。”
龔婧琪沉默片刻,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看著龔遠秩,沉聲道: “二弟,你是我們這房的長子,哥哥說得不錯,人總是要長大的。你說的也沒錯,是長房的東西遲早都要還回去,該還,也必須還。可是你想過沒有,怎麼還?拿什麼還?這些年來,你我過的日子是什麼日子?吃穿用度是什麼?你心裡沒有數?爹爹要當官,沒有人脈,每年要送多少銀子出去,錢從哪裡來?姐姐出嫁時陪嫁的東西有些什麼,中間有多少不是該給她的,你不知道?還有,舅舅家中為什麼會突然過上了好日子,你想過沒有?”還有,她的嫁妝,龔二夫人為龔遠秩和龔遠季準備的娶親的田莊財物等等。
原來不是她不明白,而是她不願意明白,所以她才會縱著龔二夫人鬧騰。龔遠秩看著龔婧琪嚴厲的神情,突然譏諷一笑:“三姐是想熬到你出嫁以後,這一切就都和你沒關係了是不是?不管哥哥們怎麼鬧,這個家產怎麼分,怎麼還債,也不可能跑去你婆家,問你要你的嫁妝來還,是不是?”
龔婧琪的臉色頓時變得極難看,悻悻然的道:“你怎麼這樣說!我是要出嫁了,但以後要過日子的還是你和四弟!”
龔遠秩梗起脖子,青筋暴起:“我不稀罕!”他瞪著龔婧琪, “你們只想著錢,就沒請想過,名聲是錢買不來的?我還曉得廉恥!難道你們想要叫我一輩子都被人嘲笑,抬不起頭來?”難怪得人家平時都不怎麼瞧得起他們家,總愛諷刺他們家祖上是行商起家的,全身銅臭味兒,不曉得什麼是聖人行徑。
龔婧琪見他臉色發白,眼睛睜得老大,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胸脯氣得一起一伏,拳頭撂得緊緊的,不由又怕又不忍心,去揉他的胸:“三弟,你莫急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衣服不是贖回來了嗎?我這就去勸娘,掛她每個月都撥銀錢過去給哥哥他們,就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你安心讀你的書,其他事情有我們,啊?”
到底是親姐弟,沒多大的仇,事情總要解決的。龔遠秩好半天才鬆懈下來:“我這就去尋大哥,你去勸勸娘。 ”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娘以前的脾氣沒這麼古怪的。這是怎麼了?”
第148章 談判(一)
龔遠秩命人抱著那件貂毛大氅,並不敢走月亮門,而是折回去重新走了大房的大門。
看門的是個五大三粗,麵皮黝黑的漢子,小廝去叫門,那人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甕聲甕氣地說:“請問公子貴姓,小人好去稟告我家大爺。”
龔遠秩雖然明知這個人是龔遠和新買來的,並不認識自己,可乍見人家完全把自己當作外人看待,心中還是很不是滋味。
一不高興,臉上就帶了出來。
那小廝見他不高興,立時發威,跳起來衝著那漢子的頭上就是一下,罵道:“睜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