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遠和見明菲神色淡淡的看都沒看緊菱一眼,心中突如其來的有些煩躁,微皺了眉頭,“既然正好合適,為什麼不先遞給你奶奶?沒有眼色!”
紫菱愣了愣,趕緊雙手奉給明菲,“奶奶,奴婢也替您準備著的。”
明菲泰然自若地接了,衝著龔遠和微微一笑:“誰先接著不是一樣的?這個也要罵人?”
紫菱聞言,眼圍都紅了,無限委屈。
龔遠和有了一聲,道:“吃頓飯也要這麼多人圍著,悶不悶?若是閒得沒事做,不如去掃掃院子,滿地的塵土落葉花瓣,也不知你們當這個值是怎麼當的。”
大清早的就發脾氣,紫羅和紫菱都有些吃驚,巴巴地看向明菲。明菲笑著起身:“收拾了都散了吧,天色不早,該吃飯的就吃飯,吃完飯我有事分給你們做。”
新奶奶進門,自然是要立威的,紫羅和紫菱都有些忐忑,行禮退下。
明菲先叫丹霞吃完飯就去把她的陪房王天保家的請來,自己和龔遠和坐在屋子裡算家務賬,垂點講兩個紫的安排:“咱們屋子裡的丫鬟大大小小一共有八個,實在太多了,我尋思著都要找點事情給她們做。
你吃慣了緊羅做的飯食,建起小廚房後就由她來管小廚房的事,紫菱擅長做針線活,以後咱們房裡的針線話都交給她,平時就專做我們倆的,府裡要統一添衣服的時候就讓大家閒暇時跟著她一起做,這樣可以省下一大筆開支。”
龔遠和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有了打算,很是欣慰:“你不必和我說了,你辦事我放心得很,都由你來看著辦。需要我出面的,你和我說一聲就是。”
明菲道:“有些關鍵之處還是要先和你商量才行。採買我倒是可以讓王天保去做,廚房也打算交給他媳婦管,可是外院迎來送往,還必須有個體面大管事。這個人,嘴皮子得利索,須得熟悉家中的情形,又和咱們一條心,還知道官場上的大事小事禁忌才行。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唉……自立門戶事情可真夠多的。”龔遠和嘆了口氣,想了一歇,道:“我倒是想到一個人,薛明貴,是我孃的陪房,不過早就被捏了錯處趕出去了,待我過兩日去尋他,問問他可願意。”
明菲又和他講了要關閉院子的打算,“我打算從圍牆那邊開始,把屬於咱們這邊的房屋樓閣統統鎖了,沒鎖的就去買了來,有鎖的就換了,誰想進去都得從我這裡拿鑰匙才行。你再去尋幾條好狗來,咱們放養。特別是院子門那裡要多放幾條。如果他們問起,你可要出來擔責。我這個新媳婦是不敢和人吵鬧的。”
“好惡的婆娘!”龔遠和大笑:“你放心,就算是她想鬧,也不敢鬧,定然是要尋了其他藉口來鬧。”
明菲白了他一眼,“啥婆娘不婆娘的,難聽死了。”接著把花婆子所述的院中各處大肆使用綾羅綢緞裝飾的事說了。
龔遠和冷笑:“不用問,這綢緞布料定然是邵家特供的,賬也是記在我們頭上的。不單是綢緞布料季季換,這院子每年還要一次一大修整的,木料、木漆、花木等物也是常常在添在換的。”他揉了揉額頭:“我都不知道如今長房的賬上還剩下多少錢。”
他坐到桌前開始磨墨寫信:“得在去她那裡吃這頓飯之前搶先把信送出去。我一直不好率先開口向父親提出清算家產的要求,如今她鬧這一回,我正好和爹爹稟報一番,且看他怎麼說。”寫到一半,壞笑著道:“這回信怎麼也得三個月左右才能收到,在這之前你每個月讓人去當一回我的衣服。一決不要多當,就當個三、四件一兩百兩銀子即可。我倒要看看她臉皮到底有多厚。”
寫完信,龔遠和命洗蘋進來:“立刻將這信送到驛站去,若是有人問你出去幹什麼的,你就說是去請蔡家大公子明日到餐霞軒喝酒為他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