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車駛出角門方才回了內堂。
才一進屋,蔡國棟就試探陳氏:“你說這湯大奶奶為何這般牛皮糖一樣地纏上了咱們的明玉?這麼重的病都嚇不跑她,她該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
陳氏冰雪聰明,當下便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有 些寒心:“她知不知道什麼,妾身是不知道的,但妾身卻知道,幾個兒女都知道妾身是真心疼他們,真的願意蔡家好,從來不懷疑妾身什麼。”
蔡國棟老臉一紅,掃了明菲與涵容一眼,嗔道:“你又想到哪裡去了?我這不是因為夫人聰慧,所以想不透的事情才來向您請教嗎?”
陳氏也不點破他,淡淡一笑,將此事揭過,道:“按說,湯盛這樣的條件,配明玉是低了點,以咱家現在的情勢,待她病好後,在新科的進士中或是京中門當戶對的人家裡尋個合適的,並不難。但難得的是真心真意。從長遠了看,湯盛那孩子年少有才,為人也端方,不過不懂事,投錯了一回門,那也算不得什麼,遲早總會起來。假如湯家是真心求娶,有心,有才,年貌相當,才是美事一樁。”
明菲道:“所以才要弄清楚他們家為什麼一定要娶明玉。不瞞爹爹和母親,先前我和大嫂覺著,湯大奶奶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拿話套她,卻是套不出來,不然母親回想一下,每次提到明玉的病時,其實她的笑都是假的,可見不是不在意。”
陳氏沉吟片刻,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湯大奶奶自從進京後,就單獨賃了一所院子住著,把湯盛也叫了過去。她平常也就跟我嬸孃來往得比較密切,但我嬸孃心眼多,未必肯講真話,一定會推什麼都不知道。這事要落在我妹妹身上,待我明日就去託她打聽訊息。”
蔡國棟道:“叫光庭也去打聽一下。看 看湯盛最近都在做什麼?那湯家賃了院子住著,人生地不熟的,必然會僱傭個把本地人,叫他去將人請出來,給點銀子就什麼都打聽出來了。”
蔡光庭回家後,一聽說此事,連晚飯都頓不上吃,當下便拿了銀錢出了門。
蔡光庭晚上回來,果然帶回來一些訊息:“湯家的廚子是本地的,說是那日湯大奶奶從咱們家回去後,母子倆不知為何賭氣鬧了彆扭,兩個都沒吃晚飯。而且從那天開始,湯盛就白日出門尋古方,回家熬夜讀書,一日只睡兩個時辰,湯大奶奶無論勸或者罵都不起任何作用。一連熬了好幾天,眼前熬紅了,湯大奶奶怕了,這才服了軟,母子倆才算是又和好了。那廚子雖說得不甚明白,但大家都猜這個事情大概和求娶明玉有關係。”
知道了這個,明菲便抱了舒眉去看明玉。明玉的精神好了許多,聞到橘子的香味,說是想吃,又怕涼,讓明菲在火籠上烤一個給她吃。
明菲將舒眉放在床上,任由她與明玉去玩,取子兩個金黃大橘子放在火籠上,笑道:“湯家的事情你可知道?”
明玉的臉一紅,道:“她這樣幾次三番的,能不知道麼?”
明菲心念一動:“你可見過那湯盛?”
明玉無意識地揪了舒眉的衣角絞了絞,道:“沒見過。”雖然家裡人沒當著她的面講過湯家這事兒,但看明菲的模樣,似乎是有點那個意思在裡面。湯大奶奶人還不討厭,但不知道那湯盛是什麼樣子的?只聽過蔡 光庭稱讚他的才學舉止,卻沒聽說過人才如何。
明菲嘆道:“你長大了,有什麼心事也不願意和我說了。”言罷低頭擺弄火籠上的橘子,表情顯得很是難過落寞。
明玉急了:“我真的沒見過!他幾次來家中,我都沒出過院子門!我平時出門做客,也是規規矩矩地和朋友們坐在內院,從來不敢亂走一步。不信你去問周媽媽。”
舒眉好奇地在一旁看著明玉,突然拍了拍巴掌,“哈!”地一聲就笑出來,奶聲奶氣地學她說話,卻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