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她去,山裡的野丫頭,本王的府裡可容不下她。本王早就說過,毫無用處的人,根本沒資格站於本王身邊,更何況她那張醜陋的臉,讓本王看著噁心,就算讓她給本王提鞋,本王還覺得她的手髒呢!無需再理會她,讓她自生自滅好了,她不是離不開神運算元嗎,興許,住不下去了,她會去找那個老東西。”
“主子,您真不再等等看了!”
“哼,神運算元,真是個狡猾的老匹夫,等?等來何用,沒有他,本王依然做大事,早知如此,本王何苦在他們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氣力,尤其那個醜丫頭,每次對著她的那張醜臉笑,簡直能讓本王厭惡的吃不下飯,遠哥哥?哈,真是可笑,我南宮清遠怎麼可能有那種劣質的妹妹,真是個蠢透了的丫頭,給她點笑臉,再說上幾句甜言蜜語,她真以為本王會喜歡她?會愛她?笑話,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那對說話的人越行越遠,而假山後,雪兒如同石雕般呆呆而立,裙襬處,繡鞋上,甚至是腳下的泥土上,鮮紅的血液綻放出絢爛卻殘忍的花朵,雙手仍舊死死的握著,那鮮紅的血液從掌中不斷的滴下。
虛弱的身子如同被抽空一般,連最後一絲支撐的力氣也蕩然無存,雪兒滑坐到了地上,那尖利的假山石劃破了雪兒嬌嫩的後背,絲絲血跡印透那淡雅的衣衫。那雙可與日月爭輝的靈眸,毫無光彩,有的只是空洞而死寂,“野丫頭,醜陋的臉讓本王噁心,神運算元這個老匹夫,她在痴心妄想,她連給本王提鞋都不配……”句句殘忍的話,好似利刃再次將雪兒血跡斑斑的心,硬生生的分割成千片萬片。
痛,從未有過的痛,痛的無法順當的呼吸,痛,說不出喊不出,只能全數憋在心裡,只能讓那痛越來越強烈。
她會死嗎,會不會就這麼的痛死?師傅,雪兒,好痛,好痛啊!一滴晶瑩終於在夜色中滑落,夜越來越黑,風越來越大,伴隨著風的嘶鳴聲,黑暗中的假山石好似活過來的惡獸,只只向孤坐於地上的雪兒猛撲過來。沒有人來,更絕不會有人來尋找她。腳麻了、腿麻了,整個身子都麻了,唯獨那個碎成千片萬片的心始終清醒。
雪兒就這麼目光呆滯的在假山下坐了一整夜,不知天是幾時亮的,不知掌心中的血是幾時乾的,更不知幾時淚水變得絕堤,又是幾時流盡流乾。
一手扶著假山,一手扶著自己的心口,拖著麻木的雙腿一步步艱難行進著。她要問清楚,她要親眼看著那人,親耳聽著那人把話說清楚。
“雪兒,姑娘?”劉謙吃驚的問道,只不過一天未見,這醜丫頭,怎麼好似?鬼樣子!
“我要見,遠,文王!”雪兒面色平靜,聲音平淡的說道,無視劉謙,更無畏他會如何說,如何的阻攔自己,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扇她熟悉的房門。
“你,你這是什麼鬼樣子?一夜未歸,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子,你?”
“我有話問你!”
雪兒剛要推門,南宮清遠便自己開啟房門走了出來,見到雪兒的第一句,使得腿腳疼麻的雪兒不禁輕顫。
那份冷、那份疏離讓南宮清遠稍稍清醒,仍有不耐的說道,“等我下朝後再說!”
“不行!不說清楚,今天休想離開府門半步!”雪兒厲聲喝斥道。
南宮清遠皺著眉頭,強忍著怒氣。
“你,你現在還喜歡我嗎,哪怕一點點兒?我要聽,真話!”如此簡單的話卻讓雪兒費盡全力說出,那受傷的小手,在衣袖中又死死的握緊,她只問他喜歡與否,卻不敢提那個曾經的愛字,哪怕他只喜歡自己一點點,那她破碎了一地的心,興許會減少一絲一毫的疼痛,興許會,可以深深的喘口大氣。
南宮清遠滿身嚴肅甚至是嚴厲的看著雪兒,眼神不斷變化著,莫非醜丫頭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他就順水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