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飛花不堪剪
留詩一箋
整個展覽廳都陷入了沉寂之中,每個人都彷彿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狀態,彷彿自己淚眼婆娑,在那青山野林裡,在那世外桃源中,採菊把酒,閒雲野鶴,卻始終不忘戰火連綿中亡去的故國,剪燭只能自話,留詩只能獨享,卻換不回那逝去的紅顏。日落西山,那片最後燒起來的雲彩,拖長了自己照在湖畔上的身影,再多的惆悵,再多的蕭索,最後也化為一聲嘆息,隨風而去……
伴隨著古箏那撥動心絃的獨特音樂,林詩夢天籟般的聲音婉轉哀怨,釋兵渾厚的歌聲抑揚頓挫,兩人相輔相成,即使是排練過無數次的歌手,也無法唱出這種默契和引人入勝的感覺。
沒有掌聲,因為人們都已經浸入那種被憂傷渲染出的畫卷之中,再沒有了尖叫和倒彩,因為所有人都為兩人演繹的這場藝術深深打動。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飄出,釋兵輕握著林詩夢的手,凝神對視,結束了這場完美的表演。
一陣沉寂,終於第一道掌聲響了起來,隨著掌聲雷動,口哨聲尖叫聲此起彼伏,再也停不下來。
聲音逐漸小了下來,釋兵還是拉著林詩夢的手,呆呆地看著林詩夢,渾然不知別人怎麼樣,孃的,這小手,減壽十年勞資也願意啊!
“喂,喂!”林詩夢俏臉一紅,想把自己的手拉出來,卻是被釋兵緊緊捏著,不由低聲喊了起來。
“噢,謝謝,謝謝大家!”釋兵終於緩過神來,不捨地放開了林詩夢的手,拿起麥克風,向觀眾道謝,一時又引起的一陣掌聲。
“釋兵同學的歌聲確實是很美妙,很有功底。不過我很好奇,請允許我代各位同學問出這個問題,我聽說,釋兵同學家裡條件應該不是太好,而且即使現在上學,也還在蔣家打工,呃,在做司機,當然勤工儉學是我們華夏民族的優良傳統,我們應該向釋兵同學學習,我只是想問,你是在什麼情況下練出這一口唱功的呢?”陳翔慢慢走向了臺上,一口陰陽怪氣地說道。
“啊?真的假的啊?”
“就是,這麼個帥哥,給蔣家做司機的?”
“喂帥哥,你要不要跳槽啊?給我來當司機吧,我給你雙倍工資!”
“看起來挺有氣質的啊,怎麼還給人當司機呢?我還以為是蔣思琪家的親戚呢!”
頓時場下如沸騰了一般吵鬧起來,旁邊的林詩夢也一臉好奇地看著釋兵。
釋兵的臉慢慢黑了起來,打人不打臉,誰都會有逆鱗的,現在釋兵的逆鱗不是自己怎麼樣,而是林詩夢。這小子很明顯是要在林詩夢面前損勞資的面子!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陳翔得意的樣子,小子,哥不把你打得穿越成精子,就對不起部隊大熔爐四年的教育!
“你很想知道麼?”釋兵嘴裡用只有林詩夢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問道。
“不錯,我是個孤兒,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十五歲我去當兵,今年剛剛退伍,來到了學院,我現在還是蔣家的司機,陳翔同學,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釋兵一字一字地說道。
聽到當事人肯定了,場下又是一陣譁然,旁邊的林詩夢卻是面無表情。
“噢,沒什麼了,我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對你的敬意,身為同齡人,我對你表示同情。”陳翔得逞,嘴角彎了起來,卻是煞有其事地給釋兵鞠了個躬。
“我有什麼值得同情的?我不過在自己賺取自己的人生罷了,有必要同情麼?”釋兵不由好笑道,嫌貧愛富歷代不變。
“對不起釋兵同學,我是好心才說的,因為我們系裡的設計3班,是屬於‘自讀班’的,只有你一個比較例外,所以我就想說出來,以後同學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互相幫忙嘛!”陳翔現在心裡狂笑,你小子,竟然在蔣思琪面前損我的面子,那我就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