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皇上,平常日理萬機,有人來自請嫁給自己的兒子,即便是再不得他喜愛的皇子,那也是皇子皇孫。
他怎麼就輕易答應了呢?一定是蘇驚風那個老奸巨猾的,在背後跟皇上說了什麼。
又礙著面子,乾脆讓自己的女兒去請旨,這樣一來,皇上看在他以前功勞的份上,也不好拒絕不是。
另外一方說雲玦居心叵測的,又為蘇驚風保駕護航。
京城裡頭都知道,蘇染夏可是蘇驚風捧在掌心的女兒,誰說她一句不好,只要被蘇驚風聽到,難免要挨一頓好揍。
他怎麼可能用自己的女兒去給自己搭下橋?
蘇染夏能請旨,分明就是她自己看上了雲玦,否則,這事只要她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就不成。
可見是蘇染夏對雲玦鍾情在先,所以請旨在後。
他倆認識才多長時間?前頭還有個文武兼備的雲乾,蘇染夏怎麼就鍾情雲玦了呢?
一定是雲玦有心讓蘇染夏鍾情他。
這樣的爭論,隔個幾天總會發生一次,哪裡有聚會,哪裡就有爭論。
當然,這些事蘇染夏和雲玦兩個當事人一點也不知情,誰也不是傻子,會在當事人跟前八卦不是嗎。
雲玦現在也沒有心情想些有的沒的。
方才她說的那些話,對雲玦來說,已經是不大不小的打擊了。
蘇染夏說出來這些話,無非就是想跟他劃
清界限,越清越好。
“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雲玦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什麼?”蘇染夏盤腿坐著,眼睛也不睜,就那麼坐著運氣。
雲玦看著蘇染夏閉著眼睛的樣子,心裡幽幽嘆了一口氣。“我說的那些話,你都沒有放在心裡嗎。”
蘇染夏放在腿上的手抖了抖,“我以為,當初我們說的也很清楚了。”
“那個協議?”雲玦側躺著,支著腦袋看蘇染夏。
“恩。”蘇染夏睜開眼睛,“王爺不用刻意的討好我,我還有父親,會好好輔佐王爺的。”
雲玦看著蘇染夏淡淡的樣子,很想坐起來拍一下她的腦袋,把她敲醒才最好。
她是石頭嗎?怎麼暖都還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可以不動容。
“我是在討好你,只是……”雲玦頓了頓,“不是你想的那個目的。”
蘇染夏有些好笑的睨了雲玦一眼,“王爺還真是大度,就這麼承認了你是在討好我。”
“討好自己的心上人,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雲玦也朝著蘇染夏淺淺的笑了。
“哎……”蘇染夏嘆息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雲玦好奇,“嘆什麼氣?”
“王爺。”蘇染夏垂下眼睛,看著自己褪下的一顆草,“我可不是情竇未開的小女孩。”
就像這顆小草一樣,早就被壓的失去了生氣,只能這樣趴在地上苟延殘喘。
不,不是苟延殘喘,是趴在地上謀取生路。
如果她不努力,就只能眼看著雲乾一步步登上皇位,定國侯府被問罪。
在謀取生路的同時,還要想著報仇。
上一世被斬首剁腳的自己,被開膛破肚的自己,還有被串在劍尖上的宏兒,被剁成肉泥餵給蘇雲雪野狗的宏兒。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伴隨著她的呼吸,日升日落,存在自己的心裡。
她感恩陽光還照在自己的身上,卻不奢望,也不打算接受別人,當然包括雲玦。
也包括……眼睛。
蘇染夏的手無意識的摸向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冰玉魄。
這一舉動沒有逃過雲玦的眼睛,他微微的蹙了蹙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