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玦所分的院落,位於偏僻的西側,那裡臨近黑幽深林。旁晚時分,遠處黑壓壓地一片,暗獸低鳴,惹得人寒毛豎起。
院子的格局與其他無異,但佈置上卻簡單些許,山莊中的下人並不多,這次天子出行又來的匆忙。
想必他們也是懂得,挑權勢弱的人捏,所以對此處院子的照料,就攜帶了很多。
蘇染夏望著院子裡雜亂的花圃,不知該有多少日子未打理了霰。
她們一大波人進來,別院裡也沒一人出來迎接,蘇染夏知道雲玦僕人少,便也就沒有在意。
可一向被簇擁慣了的安寧,卻覺得這是對自己的輕視。
她撇了撇嘴說道:“我算是知道了,雲玦他除了懦弱之外,還有傲慢。”
蘇染夏望了她一眼,笑著說道:“事實並非你所想得那樣,你瞧見便是。”說完就大聲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嗎?”
這次,那老太監沒有讓她多等,麻利地就跑了出來,跑到門口時看見她身旁的安寧公主,費力邁動的羅圈腿差點打結。
“奴才跪見安寧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老太監剛跑進,就一頭叩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響亮的頭。
安寧公主望了望他身後,說道:“怎麼就你一人,其他下人見了本公主,怎麼不出來行禮。”
公主沒開口,老太監也不敢起身,只低著頭說道:“實不相瞞,陪伴在六皇子身邊的奴才,除了我就只有一個小太監,小太監正忙著照看六皇子,所以就只有老奴一人來侍候您了。”
安寧公主緊皺眉頭,與蘇染夏相望一眼,有些驚訝地說道:“雲玦怎麼說也是皇子,怎麼身邊侍候的人這麼少。”
對於皇家來說,兩個奴僕未免也太可笑了一點。
“不說這個,先讓老伯起來吧,這地是青石板做的,太陰寒。”蘇染夏抿了抿嘴,笑著對按您公主說道。
安寧公主這才想起還跪著的老太監,連忙讓他免禮,六皇子已經這樣可憐,自己若是再讓他唯二的奴才病了,可不是罪孽深重。
老太監起來後,誠惶誠恐地帶他們到大廳坐下,顫著手為他們沏來茶後,才問起她們的來意。
當得知她們是來見自家主子的,他滿布皺紋的臉上,有一絲猶豫。
蘇染夏捕捉到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便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莫不是,那雲玦真病的那麼厲害,連床也下不了。
老太監搖了搖頭,期期艾艾地回答道:“其實也不是,既然小主與公主特意趕來,老奴這便就去叫六皇子。”
說完,他就踏踏地跑了出去。
老太監說自己待會兒便來,可她與安寧公主坐了許久,也不見門前冒出一個人影來。
耐性耗盡的安寧公主將茶杯放下,踢著腳說道:“怎麼過了這麼久,還不見雲玦來,真無趣。”
蘇染夏與她同樣焦急,但她明白雲玦病重,走路自是要比往常慢上一些,只是她不明白,該是什麼樣的病,才能讓他行動這樣艱難。
又過了些許,安寧公主已經吵著鬧著要走,雲玦終於姍姍而來。
當第一眼看見他時,蘇染夏險些有些認不出來。她簡直無法相信,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短期裡,消瘦的這樣厲害。
前不久見到的雲玦,雖然面帶懦怯,但也不乏是個相貌俊朗,擲果潘安的英俊少年。
從門外走進的人,除了身高相仿,哪裡還有半點曾經的樣子。
雲玦逆著光從門外走來,強烈的反差給他臉上打著陰影,只能看見一瘦骨嶙峋的剪影,恍惚看去,宛如鬼魅。
安寧公主怔怔地看著,滿眼盡是恐怖,還以為見了什麼髒東西。
等待雲玦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