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漸漸熄滅的火,雲乾眼裡流露出輕蔑的神采,他淡淡地說道:“或許是想要拖延時間吧!”
聽見這話,雲燮懶散的眼睛睜大,扇子一收說道:“你的意思是?”
火焰熄滅後,人群漸漸安穩下來,也重新撿拾起禮儀道德,一個個道貌岸然地整理服飾,彷彿方才驚慌失措的並不是自己。
皇后也是餘驚未了的樣子,胸腔起伏著,額沁香汗。
她顫抖著手,抓著雲祀強健的手臂說道:“皇上,這次是真的沒事了嗎?”
雲祀現在也是滿臉烏雲的樣子,今晚本就是要開心的時候,卻不斷有人挑戰他忍耐的極限!
究竟是誰,這樣的膽大包天,敢在這種時候向他挑釁!
“父皇!”
災難接觸之後,人們只是小聲地低語,所以這把男聲格外凸現。
雲祀與皇后扭過頭去,是雲乾與是雲燮,雲乾手裡還押著一個男子,他一腳踹去,將男子踹倒在地。
“就是這人,暗中搗鬼,孩兒見她可疑便就將他抓了起來。”雲乾低著頭說道。
雲祀定睛看去,那躺在地上哀嚎的,可不正是這雲林山莊的管理太監,許公公。
許公公平時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可此時見了他,卻沒有絲毫的膽怯,也並無為自己開脫的跡象。
怎麼瞧,這人很可疑。
“許公公,可真如乾兒所說,這燈籠裡的手腳是你動的!”雲祀話音嚴厲,龍顏大怒,讓場上許多人都垂低著頭。
許公公是山莊裡的管理者,這場宴會也是由他一手操辦,他若是真有異心,動起手腳來一點也不難。
但問題是,這許公公家裡代代為宮中太監,何來有異心之說?
“沒錯,你這個血魔,房樑上的燈籠,是我一針針射去割斷的!”許公公抬起頭,兩眼染著血紅的恨意,話咬在嘴裡說道。
雲乾見他表情不對,連忙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以免他作出什麼舉動。
那許公公被他這一踹,剛直起的身子又趴在了地上,頭髮散落開來。雲燮望著他裸露出的耳朵,眼中光亮一閃。
“嘶!”
雲燮一把撕下許公公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陌生又年輕的臉孔,暴露在眾人眼前。
他看著手上的人肉面具,做得非常細緻逼真,若不是皇兄踹了他一腳,怕是所有人都不會發現出來。
真正的許公公,應該早就死了。
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雲祀的眼眸寒光乍閃,聲音陰沉地說道:“血魔?你是雲景那個傢伙的人?”
雲景是他在上位之前的對手,在他登基後,落荒逃跑。
當時年少輕狂的他並不是太子,他野心很重,便想將皇位從太子手中奪走。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本只想與太子樹敵,卻不想其它想要皇位的血脈兄弟,也接連蹦出。
皇室就是一個血場,你想要帶上皇冠,就必須砍掉別人帶皇冠的腦袋。
他嗜兄屠弟,才會被敵黨冠上‘血魔’的稱號,但自他登基上朝後,那些敵黨全滅,再也無人敢說出這兩個字。
時隔多年,再次聽見這兩個字,依舊讓他血脈湧動。
男子抬頭冷眼看他,大難臨頭竟然還能笑出來,他被雲乾單腳踩著不能動身,臉貼著被燒焦的地面,笑的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
雲乾見父皇雙眉皺緊,便一腳踢在男子的下巴上,無所防備的他咬傷了自己的舌頭,粘稠的血液從他嘴角溢位。
舌與手指一般,痛覺相連於心。
縱然是到了舌頭被咬斷的地步,那男子眼裡的瘋狂不減,張著血腥的口模糊地說道:“想知道你女兒在哪嗎?雲景大人也來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