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那個洞穴,那些彷彿沒有盡頭的殘破石梯,就連這扇門也是他所熟悉的……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扇門還應該是冰冷的,那種觸覺彷彿至今還烙印在腦海裡,那種如寒鐵般沁人心肺的冰冷……
藍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輕輕貼到石門上,那是怎樣一種徹骨的寒冷啊,彷彿連血液都被凍結成冰,瞬間停止了流動,一如記憶中的那般……
“那裡有人!”
祭司嘶啞飄渺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藍調一驚,全身的肌肉猛然一顫,從那種恍惚玄妙的境界中回過了神來。
他順著祭司和玫的視線望過去,明明沒有任何的遮擋物體,空曠明亮的洞穴底部卻莫名的出現了一團陰影,一名女子正站立在那片詭異的陰影中。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具女屍,一具詭異的女屍!
她身上凌亂地套著一件破損的長裙,那長裙本該是純淨的白色,如今卻被血液所浸染,她像是已經死了很久了,那血液已變成了一種乾涸的赤褐色,隱隱的還有些發黑。
她的四肢詭異地扭由著,像是被折斷了,甚至是折成了一截截碎片的模樣,手上卻還握著一張斷裂的弓;她的頭骨也像是碎裂了,腦袋呈現出一種畸形的形狀;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的面板,全是血肉模糊的,遠遠看上去像是被剝了皮一樣血淋淋的。
然而沒有了骨骼的支撐,她卻依然詭異地站立著,撕裂的唇彷彿帶著一種陰沉沉的譏笑,微微地半張著,像是隨時能從那斷裂的喉嚨裡吐出一連串嘶啞的詛咒。
藍調忽然想起了她,在那個詭異的夢裡,他就曾依附在她的身上,經歷了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旅程。
第265章 詐屍,祭臺
“我曾經見過她。”藍調忽然出聲,他微微垂著頭並沒有看那具屍體,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他輕聲接著說:“就在我和父親從封魔山下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正進入暗夜森林。”頓了頓,藍調扯了扯頭髮,眯著眼睛回憶道:“他們應該是起義軍,我記得她身邊似乎還跟著一個矮小猥瑣的中年男人,人數很少,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
藍調還記得自己當時因為好奇他們來暗夜森林的原因,還特意在那女子身上加了一個追蹤咒。後來自己曾經在夢中鬼使神差地附到那女子的身上,經歷了一遍她的旅程,想來這也不是什麼所謂的附身或是單純的夢境,而是那個追蹤咒起了效果。
難怪他會覺得這裡這麼的熟悉,都經歷過一次了,能不熟悉麼?
“起義軍前段時間很缺錢,或許是進暗夜森林獵殺稀有魔物賣錢的。”出乎意料的,竟然是那個冷冰冰的彷彿什麼也不在乎、沒有絲毫人氣的魔界祭司接了藍調的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藍調的錯覺,怎麼總覺得這位祭司的話語裡帶了淺淡的幸災樂禍的意味,還有著幾分不易覺察的嘲諷。
忽然想起若不是被魔界帝君的滅世之說這麼一鬧,他們兩方可不就正在打仗麼,從某種角度而言,祭司自然是站在魔界王族的立場上,那麼厭惡對方到了這種程度也就說得過去了。
藍調別有深意地打量了祭司一眼,這祭司雖說看著詭異神秘,想不到對洛易……或者說是對魔界王族還挺忠心的,在這種情況下都還不忘打擊對手——雖然只是言語上的諷刺嘲笑。
“我覺得應該不是。”藍調搖搖頭甩掉那突然出現在腦子裡的詭異想法,指了指那扇巨大的門,“我倒覺得他們是特地為了這門裡面的東西而來的……你或許不知道,開啟這扇門是需要相應的咒文的,而那個女人……”藍調指了指站在陰影裡的女屍,“她恰巧就知道咒文,這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吧?”
“她已經死了,而屍體卻是站在門外面,你又是從何處得知她知道那個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