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疑神疑鬼,蘇語也未作其他任何表態,這個人生性多疑,她若是在兩人的關係上表現出過多熱切只會適得其反,更何況……她的身份,性格都不允許她這麼做。
值得一提的是,在蘇語營造的讓蘇淺淺直面希爾斯的刻意刺激下,蘇淺淺對於自己姐姐所說送她出去散心一事連連點頭應是,至於另一位蘇淺淺,雖張揚傲慢,對這位姐姐也是順從的,蘇語乾脆將礙事的兩人一起打包送走了。
“真美呢。”慵懶而華麗的聲音,似陳述,帶著嘆息。
希爾斯並未回頭,只盡心將手中的薔薇刺細細剔除,這才轉身將之遞給身後之人。
“大小姐。”
他修長白皙的手上是帶著清晨霧氣的白色薔薇,晶瑩的露珠在上躍動,花瓣紅暈溼透,兩者相映,景色頗佳。
此刻他微微傾身,俊秀的眉眼,虔誠的眼神,就像是普通的在向心愛的少女求愛的青年。
“真美呢。”蘇語看著他手裡的薔薇,又意味不明的感慨一句。
然而最終也沒有接過他手裡的花,只側過身子看著他身後的滿園薔薇,“只是這樣過於美麗的花,卻帶著毒刺。”
希爾斯回道,“大小姐,我已經將刺全部剔除了。”
“……哦?是嗎?”一身紅裙的女子終於正視他手中的花,右手伸手接過花,左手卻不急不緩撫上花最外一層的萼片,嬌嫩的手理所當然立即被萼片上的刺扎傷。
“看,”蘇語甚至好心情地抬起手示意希爾斯手指上面沁出的血珠,“這種隱在暗處的細刺才是最可——”
蘇語的話並沒有進行下去,因為眼前的男人含住了她的指尖。
終於上勾了,蘇語在內心嗤笑一聲,面上卻是有點驚慌失措,連一貫眯起的眼也瞪得圓圓的,像只受驚的貓兒。
女人在何種情況下最沒有防備心?
當然是……戀愛的時候。
蘇語又驚又怒,最終只是眸色複雜的看了希爾斯一眼,氣沖沖地甩袖離去。
希爾斯沒有看見背過身時蘇語唇角狡黠的弧度,蘇語亦沒有看到那不復波瀾的藍色眸子裡,湧動著令人心驚的色彩。
貼身執事——貼身到何種程度呢?
希爾斯真是個好學生,自從發現他能以另一種方式藉助蘇家的關係來掩飾自己暗地裡的勾當時,他毫不猶豫的對蘇語出手了。
儘管見識過很多,但蘇語這種在感情上極為天真(……)的女子,怎能抵制住那密密麻麻如同蛛網一般罩下的曖/昧。
更絕的是,希爾斯這個傢伙深深懂得男女之交的精髓,曖/昧到恰到好處,風/流卻不下流。倘若不是知道他此刻還是處男,蘇語恐怕早已懷疑他閱女無數了。
…………
蘇語睫毛微闔,整個人如同沒有骨頭一樣陷在沙發裡,高腳杯裡紅色的液體溢位幾滴滑落在紅裙上,顏色駁雜在一起,不甚分明。
既凌亂又有種病態的美感。
希爾斯進門的腳步頓了一頓,而後緩步走上前來收拾殘局。
“大小姐。”他蹲下身,抽出她捏在手裡的酒杯,而後雙手裹住她的手,“……怎麼了?”
“……希爾斯……”
蘇語抬頭喚了他一聲,眸光虛虛,毫無焦距的看著他的臉,語氣中盡是困惑。
“我……是什麼?希爾斯。”蘇語抽出一隻手來,凌空撫上希爾斯的臉,再度發問,“誠實的回答我。在你心裡,我是什麼?……”
“……大小姐,”希爾斯蹭了蹭她的手,理智地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語氣還是那樣的一無所知,“……您喝醉了。”
“呵。”
他只聽得女子輕笑一聲,下一秒,沒有防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