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西乎公司原董事長大澤彥跳樓自殺的訊息,則顯得平平淡淡,根本無法吸引受眾的眼球。rì本是全世界自殺率最高的國家,也是最信奉成王敗寇理念的國家。一家公司破產了,董事長跳樓,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哪怕這位董事長曾經是媒體上的紅人,人們對他的印象也僅僅限於——這是一位失敗的商人。
KHN的董事長宇野jīng之助是最早得到這個訊息的人,大澤彥的老部下松下永三在得知大澤彥的死訊之後,第一時間撥通了宇野jīng之助的電話,向他報告了這個訊息。
宇野jīng之助聽到這個訊息後,沉默了良久,然後問道:“松下君,大澤君在臨走之前,有沒有留下過什麼話,我是說,與我們KHN有關的話?”
松下永三淡然地說道:“他沒有針對KHN說什麼,他只是說了一句話,也許涉及到了貴公司吧。”
“什麼話?”宇野jīng之助問道。
“他說,他們會後悔的。”松下永三的聲音裡透著一種深深的幽怨,聽起來像是一聲惡毒的詛咒。
“他說什麼了?”在宇野jīng之助與松下永三通電話的時候,KHN的銷售總監宮西野康正好在宇野jīng之助的辦公室裡談事。看到宇野jīng之助心情沉重地放下電話,宮西野康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說,我們會後悔的。”宇野jīng之助複述道,“這句話,幾年前大澤彥就親口對我說過。”
“我聽說,這是過去尼宏重工的董事長石川明對大澤彥說過的話。”宮西野康道,大家都是企業圈子裡的,這樣的一些八卦,大家都會互相傳說。有關石川明與大澤彥之間的事情,KHN的高管們也都是知道的。
“宮西君,你說,如果在三年前,我們接受了大澤董事長的請求,中斷了對中國人的工控晶片的供應,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宇野jīng之助問道。
宮西野康搖搖頭道:“不是的,如果我們拒絕向中國人提供工控晶片,中國人將會面臨一些困難,不過,他們肯定能夠從歐美的其他電子廠商那裡找到替代品的。西乎公司的破產,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們能夠給他們提供的幫助是非常有限的。”
宇野jīng之助道:“壓垮一頭駱駝的,絕對不止是一根稻草。但如果所有的公司都認為自己的行為是無關緊要的一根稻草,那麼最終駱駝是會被壓垮的。從中國開始他們的改革開放之初,我們rì本人就在開始犯錯誤,一種唯利是圖、只顧眼前的錯誤。我們用rì元貸款幫助中國引進了我們的技術,讓他們的企業逐漸擁有了競爭力。如今,他們已經成長起來了,開始一個一個地搞垮我們的產業了。”
“我想,這應當是通產省的官員們考慮的事情吧?zhèng fǔ都不考慮這些事情,我們這些企業又能如何?現在和中國人做生意的企業並非只有我們KHN一家,僅僅我們對中國人採取限制zhèng fǔ,又能起什麼作用呢?”宮西野康謹慎地反駁道。當年KHN曾經考慮過要對包括漢華在內的中國企業進行技術上的限制,然而,最終是他宮西野康抗不住中國人的壓力而放棄了這個計劃。出於本能,他也要為自己的選擇進行辯護的。
“宮西君,你的想法沒錯。”宇野jīng之助道,“漢華重工這些年的發展,西乎公司也是出過力的,所以,大澤彥後悔了。他在臨死前,說‘你們會後悔’的,這裡說的‘你們’並非只是指我們KHN,而是指所有正在和中國人做生意的rì本企業。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後悔的。”
宮西野康道:“那麼,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宇野jīng之助道:“我們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繼續走下去。西乎公司破產之後,它原來在數控機床方面的市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