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盡,無心無缺。”睜開眼睛後,腿上的血黑團團一片,凝固一般,不再往外流。他身子不痛了,心卻悲的死了,任身體緩緩降下去。他閉著雙眼,眼淚還是滾滾的向外流,失去了最親最疼他的爹孃,失去了經常鬥嘴的妹妹,失去了家。一片落葉,一葉孤帆飄在了漫漫大海里,沒有了方向和歸屬,任風吹雨打,隨波逐流。
張小俠無力的睜開眼睛,正欲去尋禁海的水路。頭頂一個黑影竄了過去,緊接著又是兩個影子速度稍慢,他看清楚了,那是鯊魚的魚鰭。
這三隻鯊魚尋著血腥之味游來,瞄上又累又虛弱的張小俠,爭相張開了大嘴,從三個不同方向飛快游來,張小俠緊盯著六雙嗜血的眼睛,一眨不眨,直要將他吞噬下去。他忘記了害怕,忘記了身體的疼痛,忘記了如何是生如何如何是死,忘記了自己還有感覺,他想起了俞郎風的話:“人命賤如螻蟻,不值一提。”自己或許就是海里一隻小小的蝦米,任其魚肉宰割: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鐵的法則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蝦米為了活下去,必須吃掉眼前的鯊魚!
活下去,活下去,活著要為父母報仇,活著要找到妹妹,活著不是隻為自己活著,為已故的家人,為了討回一筆筆血債。以前那個張小俠,已經死了,死的乾乾淨,死的不明不白。。。。。死在了那個豺狼虎豹橫行,慘絕人道的人間!
那鯊魚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樣大,配合倒是默契,三個方向疾攻,張小俠念過了避水決,腦子裡飛想“無形無相,無色無律。無根無道,無邊無盡,無心無缺”,水即是沒有顏色,沒有現狀,沒有規律,沒有止境,自己何不像水一樣自如遊動,融水於無形。他靜下心來,只當自己是海里的水滴,縱身向上一躍,在水裡轉了個圈。三隻鯊魚撲了空,他躲過了鯊魚第一次攻擊。
鯊魚乃是海里的霸主,天生的殺手,一擊不中,後續的追殺變的更加凌厲,張小俠左閃右避,穿梭在鯊魚間的縫隙之中。鯊魚的凌厲兇猛,在於一撲,一咬。;張小俠靈如箭魚,一閃,一滑盡是擦著利齒而過。眼見水泡滾滾,險象環生,三個鯊魚追著一個影子飛來竄去,卻一口也咬不上。
張小俠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忍著鑽心的疼痛,苦苦支撐。他雖學會了避水決,卻不知如何反擊,只能一味的閃躲,幾個回合下來,已感到體力漸漸不支。
三支鯊魚見到眼前獵物如此難纏,更加焦躁不安,不像方才那樣配合默契,而是一味猛衝,誓要咬到獵物才罷休。三個血盆大口又一次襲來,張小俠正欲躲開,腿上一股劇痛,抽搐了一下。這轉念之間,他已明白躲不過這次撕咬,乾脆張開雙臂,硬生生的扣住一隻鯊魚的下頜。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大喝一聲。只聽五色海山巒狀的水柱沖天而起,海嘯一般發出“碰”的一聲巨響,海水揚揚灑灑落下來,海面浮了一灘血色。
東海村的村民紛紛聞聲紛紛出來看個究竟,巨響過後海面歸於平靜,春天的陽光普照海面,映出點點光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平時膽小窩囊的張小俠,一個不會游泳十歲的孩子, 正靠這雙手和三支鯊魚拼死相鬥。他們只當張小俠早已溺水而亡,張家一家三口被逼的全部死於非命。
五色洞天大殿裡,俞郎風微微一驚,開口對門外兩個守衛喝道:“凌風,驚月!讓你們看住方才那孩童,現在給我交出人來!”
門口兩個守衛慌忙進門跪倒,那個手持銅錘的便是凌風,他口中說道:“宮主,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那孩童年紀雖小,卻狡猾奸詐,他哄騙屬下深的宮主信賴,自個出了海面。”驚月嘴裡小聲罵到:“呸,小兔崽崽,下次見到他,活剝了他。”
俞郎風說道:“驚月,你嘴裡罵罵咧咧什麼,大聲說出來!”
驚月抬起頭來說道:“宮主,凡人不過滿嘴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