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校長還弄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事情,為首的一人就衝了上去緊緊地楸住他的衣領。
那人圓睜著怪眼、氣歪了嘴巴:“你這校長可真橫啊!”
黃校長被楸得喘不過氣來。他乜斜了眼睛這才看清了:這人黑臉,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看樣子他要把自己一口給吞了。
好大一會兒後黃校長這才憋出一口氣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慢慢說。”
黑漢子狠很地一推,竟將黃校長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慢慢說?昨天你怎麼沒慢慢說?你橫吧,我比你還要橫!”
於是旁邊的人也七嘴八舌的喊起來——
“你個外鄉人,叫你欺負我們。”
“就是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我們的孩子被砍了,怎麼反而被開除?”
“孩子在學校都被砍,你個校長怎麼當的?”
……
黃校長惶惶之中聽了好大一會兒才搞清楚這幫人是為了昨天那幾個學生而來的。看這陣勢他們好象要把自己踩扁。在萬分恐懼中他努力把眼睛睜開來看,人群之中沒有一個是昨天來到學校的那幾位家長——這裡沒有他熟悉的一個面孔。要是他們把他狠揍一頓,那他找誰去?——他立即感到了一種孤獨無助的恐懼。
果然,這些人沒有善罷甘休。只見幾條大漢又衝了過去,他們抓住他的手、腳和頭,接著象扛一頭大肥豬的一般將他扛起來。旁邊的人則紛紛喊道:“讓他去向全校的師生講清楚。”
他們將他一直扛到了操場上——這些人沒有打他,但隨即圍上了滿滿一操場的學生。
到了操場,那些人又迅速將他圍住了,然後罵聲、吼聲、譴責聲不絕於耳。他無奈地坐在地板上,縱然他有十張嘴巴也不能與這些人辯駁。
操場裡的學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些女生和小個子的男生已經被這場面嚇得團團轉,有的已躲到宿舍裡哭了起來,彷彿大難就要降臨了。後來還是有一些老師和幾個膽大的學生擠進去看了。但他們只聽到人群裡的漫罵聲和指責聲,他們也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看到這些人一個個都忿忿不平。他們擔心黃校長會被他們用拳頭揍扁或者被他們吐出來的口水淹死。
整個操場亂哄哄的。
整個學校的秩序全亂了。
賀新和彭老師也來到了操場上,但他們說服不了這些人。
昨天處事還那麼果敢的勞主任此刻也急得沒了主意,他在操場上急得轉來轉去的只會託他的眼鏡,生怕它掉下來了而找不著路走。
看到勞主任沒了主意,賀新便走過來對他說道:“得向鎮裡彙報啊!”
只見勞主任恍然大悟道:“不是彙報,是要報警。”
說完他走到一旁打手機去了。
勞主任是將電話打到鎮派出所的,派出所的韋所長聽了半天才搞清楚學校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韋所長是個中年漢子,他處事幹練,他知道這是學校與群眾的糾紛,還不能成為什麼案件。所以接報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得向鎮裡彙報。
派出所和鎮政府都在鎮西,兩地只幾百步路,斜對著隔了那寶橫公路。為了爭取時間,韋所長就開了那輛巡警車到鎮政府來。
鎮長張靚穎剛好在辦公室裡,聽了韋所長的彙報後她便果斷的道:“走。我與你一起到中學去。”
韋所長道:“要不要帶上幾個警員?”
鎮長道:“不用,只我們兩個。”
韋所長就有點擔憂的道:“還是帶上幾個警員吧,萬一局面控制不住……”
話未說完只見鎮長皺了眉頭道:“有什麼局面?不就是一些群眾嘛。”
聽鎮長說得那麼輕鬆,韋所長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