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打電話走出大棚來。老成則連誇狗肉好酒也好,不停地與石支書、殺狗四等人碰杯,這時看到黃筱琴起身,便要勸她:“筱琴你這是怎麼了?狗肉好著呢!莫不是嫌這地方不夠格?”話一出口便被黃筱琴頂了回來:“只顧吃,羅嗦不你。”老成將杯舉在半空,很有點討了沒趣的尷尬。其他人則想:“黃筱琴當了小小的頭兒,架子可真是大了。”石大鵬和殺狗四不管這些,他們也要勸黃筱琴多喝點。黃中原和金班知道黃筱琴心情不好是因為沒有賀新的緣故,於是就止住了石大鵬:“由她去。人家年輕妹子的。”老成就轉而與其他人碰杯。一個上午緊張的工作在這裡是絕好的放鬆。金班要替老成挽回面子就打圓場道:“吃喝不是她的強項,人家妙齡少女,注重美容,節制飲食。”儘管金班會打圓場可老成他們心下還是覺得黃筱琴當了組長,架子端了起來。
黃筱琴來到興龍路上,這裡細桔收購正忙,汽車排了長長一條龍。黃筱琴來時在車裡看到了路上的繁忙景象,這也是她要出來看看的原因。這裡一輛車滿載著開走了,一輛又來了。這樣的忙碌讓人感覺充實。也許是車多的緣故,幾個月前還完好的柏油路面已經爛了不少,路面一塊塊地翻了起來,汽車走起來就顫顫抖抖的,滿載貨物的汽車走起來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地,象頭怕摔倒的老牛。黃筱琴看到外面的寶橫路已經開始修二級路了,但願這路也能修起來。這裡是西興鎮一個重要經濟區,修路是很重要了。黃筱琴邊看邊想,不經意間看到石大鵬和殺狗四每人提著一個大提桶,他們從她的身邊走過就笑眯眯地。殺狗四還點頭哈腰的、眼睛還老盯著黃筱琴看。這小子真是狗肉吃多了,所以兩個眼睛都不老實。黃筱琴看到他倆一個提著狗肉,一個提著狗湯給車上和田地裡的司機、果農果販添肉加湯去了。黃筱琴想,殺狗四的生意做得也真到家。又想金班也真會圓滑做人,要吃飯在鎮上吃不就得了,卻要到這裡來打擾人家的工作和生意。
公路上的熱鬧景象還是提不起黃筱琴的興趣。她要找一片清淨的地方。西面這片田野裡不是有一條水渠嗎?那道大壩是一個好去處,開春那段時間與賀新在那裡一遊令她至今感覺都是甜絲絲的。
但黃筱琴只跨過幾道田埂,感覺就越發不舒服起來。因為這段時間雨水多,田裡進水,田埂溼漉漉的,她的高跟鞋一深一淺的很不好走。天氣很熱,桂南的夏天似乎急匆匆地趕來了,不一會兒她便走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了。還好,她有韌勁,總算堅持著走到了大壩裡。沒想這大壩與往日已全然不同。那時乾旱渠裡沒水,現在則是水渠灌水,滿渠的水從大壩上傾瀉而下,沙沙的霍霍的訇訇的幾種聲音混雜在一起,象一群巨大的怪獸在怒吼,令人望而生畏。沒有了賀新,渠水又怕人,黃筱琴根本不敢靠近水渠。洶湧的渠水使黃筱琴想到賀新跟她說過他小時侯在這裡差點溺水的故事。這麼可怕的渠水,賀新竟然沒被淹死,黃筱琴覺得絕對是一個奇蹟!
不知為什麼,來到這裡黃筱琴滿腦子都是賀新,她終於掩飾不住對他的思念,她離開了大壩,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黃筱琴問賀新在哪。黃筱琴明知故問。
賀新如實回答,說到南寧培訓來了。
黃筱琴問要培訓多長時間。賀新回答得很詳細:說培訓計劃上寫得清清楚楚,週六八點開始,有兩天。週六一整天以及週日上午聽專家作報告,週日下午聽課、討論。
黃筱琴說:“明天八點才開始,怎麼今天就去了,去玩嗎?明天坐六點的班車就能趕到。”
賀新說:“玩個屁,一個人的,有啥子玩的?前幾年為了參加自學考試,買資料、聽面授,南寧都跑累了。就不想跑得那麼急,再說今天下午就報到了。”
黃筱琴說:“那倒也是。”又問,“你們的培訓地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