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感覺出自己與平時不大一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卻說不出來,是五官更靈敏了?是體質更優異了?還是內氣更充足了?好象都是,又好象都不是,我大奇,看來,昨晚的入定有不少玄機呀,難道真的是吸收日月之精華?
我忙又坐了回炕上,用內視法看了看,嗯,內息的濃度增加,由淡淡的氣變成了一股銀白色的氣,執行速度比原來增加兩倍不止,內臟全都被這些白氣包圍著,僅此而已。
小狼從它的房間裡跑了出來,它一直住在我父母原來的屋子,那裡給它安了一個小房子。見到我,猛的撲到我懷裡,大舌頭舔我的臉,我只能左右躲著,用手撐住它的頭,不讓它的舌頭跟我的臉接觸,但它非要舔到我的臉,於是我們兩個鬧開了,這個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沒有孤獨,沒有寂寞,心中充滿了溫情,這個時候,我才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我恨我的舅舅,儘管知道他這是為了我好,卻仍恨他,從小沒有人關懷,沒有人陪伴,夜晚,只能一個人,孤獨的時候,只能與小狼抱在一起,彼此偎依入睡,這種悽苦冰冷的日子他知道嗎?他自以為一片好心,卻不知道,小小的我是那麼需要關懷與愛。
好在,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反而覺得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想下地幹活時就去幹活,想偷懶時就偷懶,想練功時就練功,沒有人干涉,沒有人約束。今天,我想下地幹活了,我的玉米已經熟了,該收了。
我有兩畝地,是村裡分的,父母死後,原來的地被收了回去,在是否給我地的問題上,還頗有一些討論,一者說我太小,自己根本不能種,分了就荒了,浪費。另一者說,只要是村裡人,就應有地,自己不能種,可以讓別人幫著種嘛,親戚朋友幫著點,少分點也不難種。
最後,可能是舅舅一錘定音,還是分給我了兩畝地,這是公正的大小,我將自己家前後的地一開荒,足有四五畝。我分出兩塊,一塊是玉米與小麥輪著種,另一塊種花生,自己吃的足夠了。
地是與舅舅家相鄰的,也好有個照應,小時候,舅媽總是幫我幹活,越來越大,自己的力氣增加了,就反過來,是我幫著舅母幹活,舅舅是不幹這些活的,他忙著自己的公司呢。
我到院裡的柴房,裡面是一些農具,拿幾條袋子,還有一把鐮,順便將玉米稈砍完,把牛車推出來,是大黃拉的車。車很大,在村裡是最大的,反正大黃的力氣大,拉個車是小菜一碟,就是耕一上午的地,仍是粗氣不喘一口,它幹什麼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沒見過累得不行的情形,可能是我給它按摩的功效吧。我對自己練的功夫越來越有信心了。
給它套上車,將幹活用的傢什扔到車上,帶著那四隻羊與小狼向田裡進發。
我的田在門前的南山上。南山在門前河的對岸,山不高,也不陡,但那裡的地不肥,沒有北面那個聚寶盆的地好,好在地形好,方便,可以直接將馬車、牛車進到地裡,拉下山,聚寶盆那裡太陡,沒法用牲口拉,這難道就是事無完美?
這條路雖說坑坑窪窪的,卻不難走,只要不走得太快,就無大礙,我坐在車上,車前是小狼,走在大黃的前面,四隻小羊走在車後,不時啃兩口路邊的草,然後又手忙腳亂的跟上,這四隻小羊有兩隻今年就能出奶了,那時,我就可以盡情的喝羊奶了,然後再給舅媽點,羊奶是很有營養的,很多的書上都極力宣傳這一點。
可能天不早了,路上的人很少,路旁田裡的人卻很多,個個正忙著收玉米,偶爾抬頭跟我打招呼。我熱情的應著,主動跟別人招呼,這點是很重要的,莊稼人沒什麼心計,直爽,但很重面子,你如果給了他們面子,他們就會用百倍的東西來回報你,如果你落了他的面子,那仇可就結定了,這會伺機報復,給你更大的難堪甚至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