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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若說起來,葉覺非對著這些並非江湖人的平民百姓,態度稱得上很是溫和,奈何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家獨身出門在外,身上又揹負極其顯眼的輕重二劍,那車馬行的老闆自然也識得江湖人,尋常商人,碰見了那些江湖俠客,自然是能躲則躲、能讓則讓,葉覺非的言語態度再友好,也改變不了那些精明的商人們本身趨利避害的本能。

從車馬行出來的時候,迎面正好碰到一個少年僧人,兩個人的視線稍稍碰撞,竟是誰也沒有移開,怔忪之下,葉覺非不由得微微停下了腳步,那個穿著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竟也停了下來,雙手合十,微微含笑的行了一禮。

這少年僧人眉眼精緻如畫,神色溫文風采不凡,自春日細雨中走來,步伐輕緩而平穩,一身月白色僧衣竟是一塵不染。

葉覺非只和這少年僧人對視了一眼,視線便移向了另一邊,前面不遠處,一柄花紋素雅隱約間似是一支寒梅的油紙傘正合上靠在了車馬行的門邊,和葉覺非進來時放下的傘只隔開了一小塊距離。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微微點頭頷首,就此擦肩而過。

葉覺非只當是遇到了一個不但長得讓人印象深刻、就連武功也頗為精妙高深的年輕和尚,看見之後在心裡驚奇一下便過去了。

而對於那少年僧人無花來說,即使葉覺非已經拿起她的傘在車馬行夥計的帶領下離開了,無花微微低垂下的寒眸裡,卻依然是那兩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鑄有精緻華麗的金色銀杏葉的輕重二劍,以及前幾日的晚上,遇到盜帥楚留香時,那個和楚留香不歡而散的女子疏離而挺直的背影。

無花回過頭來,似是不經意的看了下天色,表面含笑實則冰冷的眼神卻落在了正撐著傘的葉覺非同樣纖塵不染、竟是連一滴雨水都沒有沾上的鵝黃色裙裾之上。

車馬行的老闆正笑呵呵的迎了上來,無花也微微笑了一下,目如朗星,面如白玉,這般容貌竟是比之女子也不遑多讓些。

車馬行的老闆被驚得呆了呆,無花微微低垂著一雙寒眸,心裡想著的,卻是葉覺非背上那兩柄十分古怪的輕重劍,以及那日和楚留香分開後,兩人竟是誰也不提誰,這樣的葉覺非,究竟是何種來歷……

城外,天色竟是愈發顯得陰沉,暴雨傾盆。

這陣匆匆而來的暴雨如同一道細密的珠簾一般,就連林子裡不遠處的景象,都變得猶如裹著一道朦朧的水霧般。

葉覺非身上並無蓑衣,又是自己趕著馬車,雖然撐著傘,身上勉強並未淋溼,可是,就算她自己不在意,拉車的馬匹被雨淋著,怕是也有些狼狽起來。

在這種糟糕的天氣裡趕路,著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透過細密的雨簾,隱隱約約看到路邊立著一個有些簡陋的酒家,門口杆子上掛著的青布酒旗早就被暴雨淋透了,溼漉漉的耷拉下來,幾乎要卷在了欄杆上,上面的字跡更是早就無法分辨。

葉覺非先是給自己的那隻拉車的馬找了個避雨的棚子,然後才撐著傘步伐有些急的進了酒家裡面。

這種糟糕的天氣,又是在城外有些荒僻的地方,酒家裡幾乎沒有旁的客人,自然顯得有些冷情。許是因為客人不多,那掌櫃的正有些沒精打采的趴在那裡,店裡竟是連一個搭把手的夥計也無。

不過,葉覺非也不在意便是了。

聽到葉覺非把椅子抽開坐下的聲音,那個沒精打采的掌櫃終於抬起了頭,一臉的大麻子,雙眼無神的看向今天唯一的客人。

葉覺非手裡玩著兩根筷子,沒有任何花式極為單調便宜的竹筷在她纖細漂亮的手指間幾乎轉出了花來,葉覺非兀自玩著,然後笑道:“有客人上門,掌櫃的也不說招待一下。”

城外的這家酒家,名為又一村,而店家老闆趙大麻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