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覺非分明有求於花家,但是,卻始終不曾親自上門拜訪過花家,時至今日,竟是沒有人知道,葉覺非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而在這個檔口,葉覺非又突然離開,卻不知道又是所為何事了……
陸小鳳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道:“還請問一句,你們東家這是去了哪裡,幾時離開的?”
小夥計呲牙一笑,卻是搖了搖頭認真道:“東家是六日之前便已經離開了,那天,正好有位做官的大人府裡的管家過來打發些不用的東西,後來東家囑咐了我幾句,便自己離開了!至於東家是要去哪裡做什麼事情,東家並未告訴我。”
陸小鳳緩慢的點了點頭,沒理會小夥計說了那麼多的前因後果,只是微微皺眉,仔細想了想,不由得暗自心驚,喃喃道:“六日之前,那豈不是她才告訴花滿樓我和西門吹雪養傷的地方,第二日便已經離開了?”
如此想來,葉覺非會一見面就告訴花滿樓自己的訊息,是不是也因為,她知道她接下來有一段時間,將要離開江南等地,而把事情告訴花滿樓之後,花家在江南一帶勢大,知道他和西門吹雪雙雙受傷後,花滿樓自然會不遺餘力的出手幫他……
陸小鳳喃喃自語的聲音太低,那個小夥計沒什麼內力,自然也就沒有武林高手的耳聰目明,疑惑的看著陸小鳳,問了一句:“陸公子?”
陸小鳳搖了搖頭,隨意的笑了笑,敷衍道:“沒事。”
不管陸小鳳把這件事想得多複雜,此時,葉覺非卻是坐在了京城城郊一間十分簡陋的小茶肆裡,桌上放著一壺剛剛從井裡打出來的清水,茶壺的瓷器外面已經覆滿了一層沁涼的水汽。
葉覺非坐在窗邊的位置上,盛夏的微風中帶著些散不去的暑熱,小茶肆外面一棵高大的柳樹中,還在不停的傳來頗有幾分吵鬧和生氣的蟬鳴。
葉覺非手裡正捧著一張已經十分老舊的地契,紙片的邊緣早有些破碎了,就連官府的印章,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不過,依稀之間,倒是還能辨別出,這張地契上圈定的地方,正是在京郊附近。
正午的陽光最是熾烈,饒是葉覺非內功深厚不畏寒暑,也不喜歡頂著刺眼的太陽在滿地塵土飛揚的官道上策馬賓士。
臨近京郊,這家小茶肆雖然屋棚簡陋,但是後面有幾棵枝繁葉茂的柳樹蔭涼,前面又直起了遮擋太陽的篷子,剛剛從井裡打上來的水也的確帶著絲涼意。客人雖然不少,卻也並不擁擠,坐在這裡歇息一二,待到正午最熱的兩個一兩個時辰過去,再行趕路也不急。
葉覺非悠閒的坐在靠窗的小桌旁邊,雖然她是一個女子又是孤身一人,然而,城郊這座小茶肆畢竟簡陋,一壺粗茶也不過二三文錢,像是葉覺非這種喝不慣那種劣質的茶水,直接就要一壺簡單的井水的客人,茶肆的老闆更是隻收了一文錢,權當是葉覺非孤身一個人佔了整整一張靠窗的桌子那麼久的緣故……
畢竟,會來這種簡陋的小茶肆的客人,除了偶爾幾個過往的行人,更多的本來就是京郊附近忙著農桑的莊戶人家。
這些尋常百姓,看到葉覺非身上那兩柄綴滿耀眼的金子的輕重二劍,第一眼還是被金子晃花了眼的驚歎,第二眼,便是對這種只有江湖人才有的鋒利武器出自本能的驚懼了。
千葉長生和泰阿一輕薄一厚重的劍鋒在陽光下更是閃過幾道鋒利駭人的流光之後,映在那些平民百姓眼裡,即使葉覺非本人看上去像個富家小姐,可是,單憑這兩柄氣勢驚人的兇器,便足夠嚇得那些害怕攤上事的農戶人家壓根不敢睜眼去打量葉覺非了……
小茶肆裡那些偷閒的農戶雖然在竭力避開和葉覺非的視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