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此話,吳以貞和陳得幾乎是寒毛倒豎,隨著馮唯漸漸站起身,落下的陰影漸漸散去,可在他二人眼中,眼前的馮唯也如同地獄走來的一般。
當眾人還在呆愣之時,那役長呵斥道:“還愣著幹什麼?督主說話沒聽到?還不給整碗灌下去。”
那番役聞聲當即得令,隨即便見馮唯身後幾人也麻利上前將二人制住一動不動,嘴巴被撬開,眼睜睜看著那碗熱乎乎的餃子就快被湊到嘴邊。
“嗚嗚”
就在他二人含糊不清的掙扎時,其中的吳以貞早已四肢癱軟,臉如白紙,此刻眼看著命都快沒了,當即也不顧旁的了,掙扎間差點沒把舌頭咬斷了,幾乎是嘶啞著嗓子道:“這碗裡有毒,督主饒命,督主饒命”
眾人動作漸漸慢下來,那吳以貞當即爬一般湊到馮唯腳下顫抖的哭泣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哦?”
馮唯雲淡風輕地挑了挑眉,隨即不吝品質極好的大氅落在灰撲撲的地上,溫和地蹲身道:“那你告訴我,這毒是哪來的?又是誰叫你們放的?”
此話一出,那吳以貞身子一怔,僵硬而害怕的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陳得,見陳得皺眉搖了搖頭,一時竟也不敢再說話來。
“狗奴才!督主面前也敢使眼色”
役長抬腳將吳以貞踹出老遠,揚起一陣細塵來,馮唯卻是絲毫不怒的抽出袖中的帕子,淡然地擦了擦手道:“看來,在東廠做了這麼久番役,還不認識咱們東廠的規矩。”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皆是背脊一涼,已然能夠想象出一會子將要出現的慘烈畫面。
“小的明白。”
那役長抱拳答話,隨即使了個眼色,幾個強勁的番役當即上前將那陳得粗暴地拖起來,就地擺上上刑的凳子,將其牢牢捆在上面。
“先看看,是不是個硬骨頭。”
聽到役長意有所指的話,資歷最老的番役會意地從刑具中挑出一把鐵錘,隨即眼神中浮現出嗜血一般的殺意,卻是笑意盈盈的一步一步走向陳得道:“許久未施刑了,只怕手生,擔待著些。”
燈光之下,陳得驚恐的臉上爬滿了汗珠,手腳幾乎不受控制地顫抖,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那番役當即一咬牙,臉上毫無表情的揚錘砸向他的膝蓋,幾乎是骨頭碎裂的同時,陳得的身子緊繃而起,嘶啞而猙獰的叫聲響徹整個大牢。
可那番役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未減慢,更未停下,隨之便又是一記重錘下去,猩濃的鮮血當即迸出來,濺了一地,也濺到了那番役冰冷無情的臉上,每一次的沉悶響聲下,便是陳得嘶聲裂肺,讓人覺得頭皮發麻的叫聲,而每一次都會有幾滴溫熱的血液濺到吳以貞僵硬的臉上。
漸漸地,陳得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他的整條腿已然廢了般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液一點一點的蔓延,幾乎浸溼到了他的腰際,從褲腳處一滴一滴的滴落著血水。而陳得就像是個斷了線的木偶,頭沒有絲毫支撐地耷拉下來,頭髮凌亂而被汗水打溼,慘白的臉上濺著幾滴血,看起來極為可怖。
“該輪到你了。”
如地獄般的聲音陰惻惻的響起,吳以貞整個人僵硬的一動不動,可旁人卻絲毫不等他反應,已然粗暴的要將他架上另一個刑凳上,感覺到自己被殘忍的朝那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陳得身旁拖,吳以貞幾乎是本能的掙扎與逃避。
可眼看著離那冰冷而血跡斑斑的刑凳越來越近,吳以貞再也支撐不住,全身猶如被螻蟻爬遍全身一邊,拼盡了全力的抗拒著,隨即嘶嚎道:“是成貴妃,是長春宮的成貴妃娘娘讓奴才做的,成貴妃,成貴妃”
吳以貞幾乎恐懼到語言錯亂,可他的每一句話都落到了在場人的心裡,馮唯唇角幾不可察的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