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胸口的血,還在流個不停。而他的袍子上,更是血染透了。他的臉色也帶著灰白,嘴唇毫無血色,顯然流血太多。可他指向陽蘭的劍,卻穩得出奇,連顫抖一下也沒有。
看他這個樣子,分明是一個刺客或者殺手。只有專門以殺人為業的人,才會有這種冷到了極點的眼神。
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盯了陽蘭好一會,似乎是確定她無害後,才把劍移開。捂著胸口靠著樹杆滑了下去,半天也不動一下。
陽蘭知道他還在防備著自己,那握劍的手,一刻也沒有放鬆。她站在一旁想著:這個人要不要救呢?救了他的話,他會不會傷一好,就順手把自己刺上一劍?算了,還是救的好。
打定主意後,她走遠一點,一直躺在一棵大樹後面,背對著那人。裝模作樣的在包裡摸了一會,從介子裡面拿出一隻銀魚來。她的銀魚先前早就弄熟了的。因為芥子裡面可以保鮮,這樣一拿出來,便與剛做好差不多。
她輕輕的走到那少年的旁邊,順手把銀魚遞了過去,小心的瞅著那少年低著的頭,小聲說道:“這個,可以治你的傷的。你再不治,會流血死的。”
那少年艱難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此刻他的臉色灰敗,看這流血的速度,再過個半小時,多半就一條小命報銷了。
他定定的看著陽蘭手中的銀魚,掙扎了一會後,終於伸手接過。放在鼻子旁聞了聞,他馬上放到嘴裡大嚼起來。看到他的動作,陽蘭又扁扁嘴,心想:你這個樣子,難道我還要下毒不成?
那銀魚入口就化,根本無須咀嚼。不一會,他就把一條都吞了下去。
一吞下去,少年馬上盤坐著運功療傷。這銀魚可是治傷的聖藥,不一會,血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的止住。陽蘭站在一旁,看著他治傷,心裡還在掙扎:銀魚也給他吃了,我要不要現在跑了算了?
算了,還是好事做到底,給他當護法吧。
她在一旁走來走去,實在無聊,把放在芥子裡面的燒雞,又拿出半隻慢慢的啃了起來。吃著吃著她口裡幹起來,便悄悄的拿出一杯水,坐在地上安心的又大吃起來。
吃了一會,她感覺有點不對,便抬起頭來。這一抬頭,便發現那個黑衣俊男,冷麵殺手已經運完功了,正緊緊的盯著自己手裡的雞看。
陽蘭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雞,再看一眼他。臉扭曲一下,好不心痛的遞了過去:“給你。”她實際上是吃得飽得不能再飽了。不過自己手裡的東西,再拿出來給別人,特別這東西還是雞,實是讓陽蘭感覺心痛無比。
那黑衣人一手接過,也不道謝,就大吃起來。過了一會,他站了起來。也不吭聲的抱著手中的劍,看著遠方。
陽蘭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小心的,透過睫毛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終於,她小聲的說道:“你不趕路嗎?”
見他不說話,陽蘭又說道:“那,那我先走了。”
說罷,她再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走了幾步,見那人沒有反應,陽蘭連忙加快了步子,迅速的向官道走去。
她心裡想道:還是走官道的好,這樣走山路太不安全了。
走了一刻鐘,她便把剛才的事拋到了腦後,安心的哼起歌來。剛哼了兩聲,身後響起了腳步聲。陽蘭一看,那個黑衣人,居然跟上來了。只是,他胸前的血跡沒有了,似乎換了一身袍子。身上血腥味也清理了一下。
看到陽蘭回頭,他依然面無表情。只是,陽蘭快他也快,陽蘭慢他也慢,卻是陰魂不散。陽蘭被他跟得心慌,話也不說施展輕功就向官道掠去。當她終於安全的來到官道上時,一轉頭,才發現那黑衣人竟然還站在自己身後。
這黑衣人眼神太冷,冷得陽蘭雖然剛救了他一命,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