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付了錢,感謝了司機幾句後,便匆匆地跑進住院部大樓,趕到十一樓A5病房門口。
守在房門口的顧瑞助理,起先是攔住了葉晨,爾後,等這位助理看清來者是誰時,立刻恭敬地掏出鑰匙,開啟了房門。
只是,葉晨並沒有急著跨進去,他先在門口小聲地詢問了一下,對顧瑞的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後,才正式推門而入。
他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看那個正閉眼休息的顧瑞,又看了看床邊高架上,掛著的三瓶藥水,估算著這藥應該還要輸個一兩個小時。
“我不是告訴過你,別來了嗎?”忽然,那個躺在病床上的顧瑞,用極不耐煩的語氣,冒出這麼一句。
“哦?”葉晨拖長了音調,“你什麼時候告訴我的?”
話音一落,顧瑞就驀地睜開眼睛,神情詫異,“葉晨?!”
“我有這麼恐怖?”葉晨撇撇嘴,乾脆換坐到顧瑞的病床上,“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
顧瑞沒有理會他,沉默了一陣後,才顧自冷笑說,“你還有臉問我?”
“……所有人都知道我生病了,只有你不知道。”
顧瑞完全有資本這麼說。
因為當他一住進醫院,全國的娛樂報社、新聞電視、門戶網路就播報了這條訊息。
他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很多人的慰問,可是,卻沒有得到那句他最想要的關心——葉晨的關心。尤其是,當他知道那時,葉晨還待在另一個人身邊的時候,他第一次有了被人漠視的失落。
“昨天晚上,我是因為家裡的事,才去NUMI找易澤希的。”葉晨略微停頓了一下,又想到一個需要他解釋的地方,於是繼續說道,“剛巧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去洗手間了,於是易澤希就幫我接了你的電話。”
“你和易澤希又是什麼親近關係?親近到,連家裡的事,都要找他了?我都幫你記著,你還有個哥,你不是……很在乎你哥嗎?”顧瑞的言語間充斥著一股酸味,瞳孔的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暗。
“的確是有關我家人的事……具體涉及到的東西很冗雜,我無法給你一下說清楚。”他的家事,怎麼可能用一兩句話就說得清楚?況且現在,連他自己都身處謎團裡。
顧瑞嘁了一聲,“我也不想知道。”
“那就好。”葉晨勉強笑了笑,打圓場般,冒了這麼一句。
倆人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似乎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對。只是,晃神間,葉晨突然眼尖地瞄到,顧瑞已經把那枚耳釘帶在耳朵上了,於是很是開心的說,“果真很好看。”
顧瑞面無表情地看著葉晨,語氣淡漠,“我剛好想換一個,就順手帶上了,反正不會還就是了。”
“這本來就是送你的。”
“怎麼突然想起要送我東西?”
“因為喜歡啊,想送就送了。”葉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一個不留神,就被顧瑞用空餘的那隻手摟住,臉驀地貼到了顧瑞胸前。
“你終於對我說出‘喜歡’這個詞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顯露出顧瑞忽然溫柔下來的態度。
“對啊,我還計劃著,用一枚耳釘收買你。”葉晨帶著愉悅的笑,在顧瑞胸前蹭了蹭,“喂,顧瑞,那你就算是被我收買了吧?”
“哐當——”
一道玻璃碗與地面撞擊後,瞬間破碎的聲音,突然傳進葉晨耳裡。
葉晨一驚,從顧瑞懷裡掙開,轉過頭,向門的方向望去,發現張曉雯正呆站在那裡,眼框湧著委屈的淚水,並死死地盯著自己。
“那個,張曉雯,你沒事吧?”葉晨站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張曉雯沒有理會葉晨,徑直將視線轉到了顧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