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眾軍聽說吳三桂派了兵在前截殺,無不驚恐,均知身在險地,當下加緊趕路,一路上不敢驚動官府,每晚均在荒郊紮營。不一日來到潞城。天地會家後堂香主馬超興、赤火堂香主古至中,以及兩堂屬下的為首兄弟都已在潞城相候。三堂眾兄弟相會,自有一番親熱。當晚馬超興大張筵席,和韋小寶及青木堂群雄接風。席上群雄說起沐王府從此對天地會甘拜下風,都是興高采烈。筵席散後,赤火堂哨探來報,吳三桂部屬得知韋小寶改道入桂,提兵急追,到了廣西邊境,不敢再過來,已急報昆明請示,是否改扮盜賊,潛人廣西境內行事。馬超興笑道:“廣西不歸吳三桂管轄。這奸賊倘若帶兵越境,那是公然造反了。他如派兵改扮盜賊,想把這筆帳推在廣西孔四貞頭上,匆匆忙忙的,那也來不及了。”眾人在潞城歇了一日。韋小寶終覺離雲南太近,心中害怕,催著東行。第三天早晨和古至中及赤火堂眾兄弟別過了,率隊而東。馬超興和家後堂眾兄弟一路隨伴。眼見離雲南越來越遠,韋小寶也漸放心……在途非止一月到得桂中,一眾侍衛官兵驚魂大定,故態復萌,才重新開始勒索州縣,騷擾地方。這一日來到柳州,當地知府聽得公主到來,竭力巴結供應,不在話下。一眾御前侍衛和驍騎營官兵也是如魚得水,在城中到處大吃大玩。第三日傍晚,韋小寶在廂房與馬超興及天地會眾兄弟閒談。御前侍衛班領張康年匆匆進來,叫了聲:“韋副總管。”便不再說下去,神色甚是尷尬。韋小寶見他左臉上腫了一塊,右眼烏黑,顯是跟人打架吃了虧,心想:“御前侍衛不去打人,人家已經偷笑了,有誰這樣大膽,竟敢打了他?”他不願御前侍衛在天地會兄弟前失了面子,向馬超興道:“馬大哥請寬坐,兄弟暫且失陪。”馬超興道:“好說。韋爵爺請便。”韋小寶走出廂房。張康年跟了出來,一到房外,便道:“稟告副總管:趙二哥給人家扣住了。”他說的趙二哥,便是御前侍衛的另…個領班趙齊賢。韋小寶罵道:“***,誰有這般大膽,是柳州守備?還是知府衙門?犯了甚麼事?殺了人麼?”心想若不是犯了人命案子,當地官府決不敢扣押御前侍衛。張康年神色忸怩,說道:“不是官府扣的,是……是在賭場裡。”韋小寶哈哈大笑,說道:“他***,柳州城的賭場膽敢扣押御前侍衛,當真是天大的新聞了。你們輸了錢,是不是?”張康年點點頭,苦笑道:“我們七個兄弟去賭錢,賭的是大小。***,這賭場有鬼,竟一連開了十三記大,我們七個已輸了千多兩銀子。第十四記上,趙二哥和我都說,這一次非開小不可……”韋小寶搖頭道:“錯了,錯了,多半還是開大。”張康年道:“可惜我們沒請副總管帶領去賭,否則也不會上這個當,我們七人把身邊的銀子銀票都掏了出來,押了個小。唉!”韋小寶笑道:“開了出來,又是個大。”張康年雙手一攤,作個無可奈何之狀,說道:“寶官要收銀子,我們就不許,說道天下賭場,那有連開十四個大之理,定是作弊。賭場主人出來打圓場,說道這次不算,不吃也不賠。趙二哥說不行,這次本來是小,寶官做了手腳,我們已輸了這麼多錢,這次明明大贏,怎能不算?”韋小寶笑罵:“***,你們這批傢伙不要臉,明明輸了卻去撤賴,別說連開十四記大,就是連開甘四記,我也見過。”張康年道:“那賭場主人也這麼說。趙二哥說道,我們北京城裡天子腳下,就沒這個規矩。他一發脾氣,我就拔了刀子出來。賭場主人嚇得臉都白了,說道承蒙眾位侍衛大人瞧得起,前來耍幾手,我們怎敢贏眾位大人的錢,眾位大人輸了多少錢,個人盡數奉還就是。趙二哥就說,好啦,我們沒輸,只是給你騙了三千一百五十三兩銀子,零頭也不要了,算我們倒黴、你還我們三千兩就是。”韋小寶哈哈大笑,一路走入花園,問道:“那不是發財了嗎?他賠不賠?”張康年道:“這開賭場的倒也爽氣,說道交朋友義氣為先,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