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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是說話不一樣,南邊的人說起話來吳儂軟語,嗯,就跟去年上杜老爺的笀辰,請的那幾個南邊小戲班唱的曲戲一樣,好聽著呢。”

三月訝異的道:“舊年皺家老爺來咱們家看老夫人,我倒是聽見過他說話,依依呀呀的半天不知道說的什麼,走了以後,老夫人還問夫人:這皺家老爺怎麼說的話跟唱戲一個樣,倒是好聽,就是聽不出個子醜寅卯的來,倒不知兩家怎樣做買賣談生意,惹的我們幾個丫頭一陣笑,後來想想也真有幾分道理。”

王寶財道:“他們也會說些官話的,便是不會說也能聽的明白,再說,日子久了,彼此也就都知道了。”

采薇道:“江南的話還算好懂的,再往南邊走,說的話就更難明白了。”三月笑道:“咱們家叔老爺就在那邊學本事呢,這一待好幾年都沒家來,想來說了一嘴南蠻子的話了。”

王寶財道:“南蠻子卻不好,聽有記性的老人說,四十年前那場大戰,咱們大明的定國公揮軍南下,直打到南蠻子的老窩,差點滅了它的族,那邊的什麼南蠻王,才遞了降表納貢稱臣,使得我大明四海昇平了這些年,如今聽說這一兩年裡又不消停呢,屢次侵擾百姓,搶奪財務,如今南邊好些百姓過不下去的,都拖家帶口的往中原跑,咱們鋪子裡有好幾個都是南邊過來的人,聽說朝廷正商議著往南邊調兵,真打起仗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呢。”

采薇忽然想起小叔的信裡頭說,要參軍,原先她還不大明白,怎麼想起這個來,如今看來,原因竟在這裡,這個大明朝並非她知道的那個大明,但兵營軍營沙場。想來什麼朝代都一樣。

對於采薇來說是很遠很遠幾乎夠不著的事兒,雖跟小叔說了很多戰爭上的故事,可不代表她就理解戰爭,期望戰爭,可她也知道,這或許是小叔的機會,小叔骨子裡有些天生的英雄氣,即便出身卑微,也未曾磨滅了他的志氣,或許真讓她一語成真,小叔的價值和理想都會在戰場上體現,機會造就英雄,可是戰爭的勝利卻是用萬千英雄的熱血和屍骨堆積而成,所謂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矛盾卻有殘酷。

“公子進去吧!日頭大了。”聽見三月的聲音,采薇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想出神了,確有些熱上來。

她扭身回到艙裡,歪在窗下,舀了本書看,卻怎麼也看不下去,心裡總想著小叔的事,小叔的信兒從每月一封,到每月兩封,總是厚厚的,其實,每次小叔自己的事兒都說的不多,大多說一些見聞故事,從一開始的粗略記錄到後來的幾乎每天的事兒都寫,事無鉅細湣�鶉佔恰�

小叔不過是日記裡的一個人而已,風景,花草,民俗,包羅永珍,使得采薇讀起來總覺得,自己也置身其間一般,或者說小叔口述的太過生動,他哪個木頭師兄記錄在信上也分外動人。

想著想著便覺睏意上來,放下書靠在軟墊上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日頭已偏西。

三月進來道:“公子好睡,我進來了三回,見公子都睡的熟呢,想著左右無事便沒叫醒公子。”說著,打了熱水來,伺候采薇洗漱了,采薇才覺得有些餓,便問:“晚上有什麼吃食”

在船上都吃早晚兩頓飯,晌午若餓了,便吃些乾糧點心,晚上這頓才要正經做的。

三月道:“船家打了新鮮的河魚上來是,我剛去瞧了好大的花頭大鰱魚,一條足有兩斤多,想著公子喜歡吃,就要了兩條來,正要問公子怎麼吃,紅燒還是糖醋,或是用船家的土法子燉了。”

采薇一聽就覺得肚子更餓了,想了想道:“你去點個小炭盆子擱在船頭,尋個瓦罐來,再找些菜蔬豆腐,咱們吃鮮魚鍋。”

跟著采薇三月什麼沒吃過,姑娘在家時,把下廚當個消遣的樂子把弄,若有了什麼新鮮吃食,就要擺弄著花樣做,只魚就能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