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回到家,他的肩也被壓腫。
「朝歌人根本不用笊篪,賣了一天也賣不出一把,倒是把肩頭都壓腫。」
對於姜尚的抱怨,馬氏冷哼,「別說賣不出,是你不會賣。」
明明自己十分用心,還要被人數落,姜尚一氣就不想回話。
看著無言的他,馬氏罵得興起,又繼續罵了下去。
過大的罵聲終惹來宋異人的關心,一知道事情發展,他勸退了馬氏。
「賢弟啊!做什麼笊篪生意呢?我家糧倉裡的麥子,找人幫你磨了,你可以去賣面,豈不輕鬆?」宋異人一面安撫馬氏,一面勸著姜尚。
對這話同意,馬氏更是一旁慫恿。
最後,過了幾天,姜尚擔著面又去了朝歌。
就像是合了元始天尊詩裡的頭一句,『二四年來窘迫聯』,姜尚的運氣奇差無比。
賣笊篪時沒人光顧,賣面時更慘。
擔著面走遍四門,姜尚就是沒遇到一個想買面的人。
他走到南門靠著城牆休息時,唯一的顧客才想買個一文錢的面。
就為了這一文錢,姜尚也只能起身替他張羅。
正在撮面時,姜尚碰上黃飛虎操練兵馬結束,放炮散操。
炮聲驚動了臨近的馬,飛奔而來。
姜尚剛躲過馬的衝撞,那馬的馬蹄卻恰好套上籮筐繩,硬是將二筐面全部拉翻。
才想搶救剩下來的面,風一吹,姜尚被吹了一身麵粉外,路上更沒剩下半點,最後買面的人走了,他也只好擔起籮筐回家。
進了家門,還沒休息,姜尚就看見馬氏站在前方。
「面賣完了?」馬氏一臉欣喜,手更向前伸,「早知朝歌人這麼愛吃麵,就該早點擔面去賣,也省得一開始空擔著笊篪沒人要。」
「什麼賣完?」姜尚沒好氣,「遇到瘋馬亂竄,連一毛錢面都沒得賣,還灑了一身面。」
「什麼,又沒賺?」馬氏真後悔嫁了個衰鬼。
「還不是你多事!」姜尚也忍不住了。
居然敢回話,馬氏啐了他一口,「不說你自己無用,還來怨我多事?」
手擦著臉上唾沫,姜尚一氣轉身就走。
「你走什麼?」馬氏跳上前去,與他扭成一團。
不想對她動手,卻被她死纏不放,姜尚動彈不得。
最後,宋異人又聞聲趕來,才把二人徹底分開。
「到底又怎麼啦?」二夫妻的,成天吵個什麼呢?
「宋伯伯,他一天賣面賠光本還賺不到一文錢。」馬氏急著告狀。
姜尚偏過臉,什麼話也沒說。
「賢弟你不必惱,朝歌城裡我開有三、五十家飯店,待我叫來夥計後,說好每日讓你管個一家,三、五十家輪流管下去,這錢還難賺嗎?」
對宋異人這大財主來說,做生意嘛!哪用得著鬥氣鬥成這樣?
「仁兄--」姜尚看向他,一肚子氣怎樣都消不下。
硬是拍著他的肩,宋異人笑著,「可別跟我廢話。」
「宋伯伯好歹肯幫你,你還想說什麼?」馬氏又啐地一口,搖擺身子走回屋裡。
宋異人拍著姜尚的肩,搖頭苦笑後回到自家住宅去了。
遠看著他離去,姜尚一回頭,也走回房中。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被人壓在底下的感覺如何苦悶,凡人還真難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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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悠悠靜靜,屋外蟲鳴聲不絕於耳。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透進的月光,不自覺的,仙人也消失幾個月了。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真忘了崑崙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