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在自己面前強出頭,便將對小棠的生氣都加在他的身上,左手一放開小棠,還沒停頓半秒,便向江沛甩去,一聲清脆的“啪”,全場的眼球直接凝固。
“江沛。。”小棠的嘴唇一動,小聲叫了一下。
齊惠直一打完,似乎覺得自己失態,剛脆連戒尺都不要,自己鬆了手,搖頭說了一句:
“世道亂,連學生都反了,反了反了!今天的課不上了,都給我滾!”
說完,就直接出了內堂,學生們看到如此場景,心都寒了一半,畢竟齊惠直從沒有這樣動怒,也沒看見過江沛這樣被辱,不敢再多留,三兩下收拾了書籍,便出了齊家,此時的江沛,一手捉著戒尺還懸在半空,兩眼紅通通就快止不住了眼淚,滿臉的火辣怎叫好受,看著旁邊的小棠,他一絲安慰就是保護了她,多麼希冀能夠換了她一句問候,可是註定落空。
小棠的眼睛在看著齊惠直的手貼上江沛的臉時,眼淚早已潤出,無奈她不能像江沛那樣勇敢,她也不能像一般學徒那樣置身事外,無奈之下,想到昨日爹爹的言語,只能急步離開了江沛,頭也沒有再回一次。
江沛的眼神,隨著小棠的身影在半空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小棠為何那麼殘忍,他不知道為什麼小棠沒有為他的行為感到一絲高興,他覺得實在冤枉,實在迷茫,重重把尺一摔,整個人坐在木凳上,流出了眼淚…。 。 想看書來
王清棠八
江沛平時並不多事,顯得有些許老練,比一般同輩要沉穩,可能這是與他爹江同康這幾年的境遇有關。
江同康以前也是鎮官府裡面的人,做的職位比小棠他爹要高出幾級,是倉庫大員,平時對王乾宏甚是關照,哪個督糧工手腳不乾淨全看在眼裡,故覺得王乾宏是難得的正直,過什麼節都會私下給點魚肉讓王乾宏拿回家加菜,有機會見到記賬的還不忘對王乾宏多加讚許,這也是為什麼王乾宏後來直接就從督糧的升到了記賬的職位的原因。
其實如果江同康不走,記賬的職位應該是由他補,只是那年洋人舉兵堆在了南方珠江口外,傳言著要打進來,江同康知道國運不濟肯定抵擋不過,心想去縣城那裡囤積一些大米倒賣去廣州那邊,趁*之時發點財,誰知道張羅了半天去到廣州,洋鬼子的軍艦已經打上了廈門,廣州的米價比他批發的還要低去幾分,運去廈門肯定不是辦法,只能在廣州那邊就地賤賣,故丟了官職又賠上了半生的積蓄,再回到清水鎮時,本想找記賬的說一下請求重新在官府謀一份像樣點的差事,但這時王乾宏已經做上了記賬的,面子放不下去找王乾宏,只能自己去縣裡弄點飾品回來做一下買賣。
至於說到江沛和小棠,其實他們是同一年出生,出生前的那年是清水鎮百年一遇的寒災,下的雨已經夾著冰霜,差點就來了雪,這對於一個南方的小鎮是罕見的,每家的禦寒之物肯定不夠,韓玉娟懷著小棠就因為這樣惹了風寒,那段時間王乾宏還猜想著韓玉娟裡面肯定是個男丁,急得每日都神色憔悴,兩眼無神,在倉庫裡就因為走神惹了不少麻煩,最終讓江同康看出了端倪,就向他詢問:
“乾宏,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了,有事不妨和我說說”
一般督糧的叫江同康都是大員,只是王乾宏受江同康的恩惠多了,自然敢叫他江大哥
“江大哥,我,我。。”
他欲言又止,是因為這等家事不想讓江同康知道,平時江同康照顧已經不少,怎麼還能向他伸手呢,他知道江同康的妻子也懷上了一個,故更不想說。但江同康知道他是那種臉上藏不了事的人,心想一定出了問題,就問了下去:
“有話就說,叫得我江大哥了還支支吾吾,這算什麼。”
“我。那個,玉娟她。。她。。哎!”
王乾宏同他這麼一說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