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云臉上一紅,說道:“小侄練過幾年,那是老管家教的。”
夏雲峰點點頭笑道:“老管家練的是鷹爪門的功夫,有他給你紮根基,以後再練別的武功,基礎已經有了。”
範義道:“堡主誇獎,老奴這點莊稼把式,在堡主面前,那就是螢火之與皓月,微不足道了,少爺練了幾年粗淺功夫,還要堡主多加指點才好!”
夏雲峰掀須笑道:“這還用說,老夫膝下無兒,賢侄就是老夫猶子,老夫有多少能耐,自會傾囊傳授,過一天,老夫先要看看他練的如何?”
範子云喜道:“夏伯伯肯教小侄,那是小侄之幸。”
正說之間,只見總管翟開誠匆匆走入,垂手道:“回堡主,峨嵋青雲道長路過此地,特來拜候。”
“哦!”夏雲峰不由的站了起來,問道:“青雲道長人在哪裡?”
翟開誠道:“屬下已把他請入前廳。”
範義朝範子云使了一個眼色,站起身道:“少爺,堡主有外客來訪,咱們暫且告退。”
範子云跟著站起,說道:“夏伯伯,小侄告退。”
夏雲峰道:“你們在這裡稍坐無妨,峨嵋青雲道長是難得來的稀客,老夫要出去一下。”
說罷,匆匆往外行去。
範子云偕同老管家範義,也自退了出來。剛轉過迥廊,瞥見前面正有一人迎面走來,看到兩人,忽然轉身閃避。
範義發覺此人身形看來十分眼熟,而且行動鬼祟,心中疑竇更深,不由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低喝一聲道:“站住。”
那人本是存心迎避,經老管家這一喝,心頭不由得發慌,拔腳就跑。
範義雖然上了年紀,一身功夫,從未擱下,豈會讓他在眼皮底下溜走,心中暗暗好笑,猛然雙腳一頓,呼的一聲,宛如大鵬凌空,一下從那人頭頂越過,落到他面前,一把搭上他肩頭,口中喝道:“老漢叫你站住,你為何慌慌張張的想逃?”
那人逃無可逃,只得以抽掩面,低著頭道:“小人是剛來的,走迷了路,怕總管責罵,你老就放了小人吧!”
範子云也跟著走上來,問道:“老管家,這人怎麼了?”
範義道:“此人行動鬼祟,形跡可疑,老漢故而追上來看看。”
範子云道:“也許他是新來的,不認識路,故而露出慌張之色,老管家就放了他吧!”
那人連聲應是:“是,是,你老快請放手。”
範義看他始終不肯抬頭,胸中疑念未釋,哼道:“你抬起頭來。”
左手一下格開他掩面手肘,目光一注,不由的一怔,說道:“你是王老實!”
那人雖然穿了堡丁的衣衫,但一眼仍可認得出來,他不是范家近鄰,靠斫柴為生的光棍漢王老實,還有誰來?
“不!不廠’那人目露驚慌,連連搖頭道:“小的不是王老實,小的是新來的張得祿。”
王老實忽然變成了張得祿,名字可以改變,但他瘦削的臉上,被太陽曬得黑黑的,這可半點也改變不了!
範義依然沒有放鬆一指,嘿然道:“你可認識老漢?”
那人道:“小的從沒見過你老。”
範義道:“你沒到過金牛村?”
那人惶恐的道:“小的一向住在淮北,從沒到過金牛村,你老一定認錯人了。”
範義哼了一聲,五指一鬆,點點頭道:“那是老漢看走眼了,你去吧!”
那人連聲應是,抱頭鼠竄而去。
範子云道:“老管家,這人看來和王老實確實很像。”
範義臉上神色顯得十分凝重,只“唔”了一聲,沒有多說。
回到東院,如玉迎著道:“範公子,老管家,回來啦,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