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起自大路旁一棵高大樹蔭之下!也正是夏雲峰的身後!(商小雯朝大路急掠,夏雲峰擋在她面前,這人來自夏雲峰身後)。
夏雲峰心頭不禁一震,急忙轉過身去,但見距自已四五丈遠處的一棵大樹底下,坐著一個一頭白髮的老叫化婆。
夏雲峰目光如炬,一眼就看清那老叫化婆臉長如驢,閉著雙眼,只露一線,看去似睜非睜,似閉非閉,她身邊斜放著一支八尺長的打狗棒,在星月之下,碧光瑩瑩,甚是奪目!
夏雲峰一眼看到她那根碧油油的打狗棒,心頭猛然一震!
老叫化婆歉然道:“是夏堡主麼?真是抱歉,小徒多有開罪之處,還望堡主原諒才好。”
商小雯心頭暗道:“真是活見你的鬼,誰是你的徒兒來了?”
但這話只是心裡想著,可沒說出口來,因為她已看到夏雲峰見了老化婆,腳下顯得有些踟躕,這是說他見了老化婆,似乎有忌憚之意!
果然,她判斷得沒錯!只見夏雲峰口中“哦’了一聲,連忙抱拳道:“在下還當是誰,原是神丐婆婆在此,在下真是失敬之至,這位小姑娘既是前輩的令高徒,在下豈敢有責怪之心?方才只是和今高徒說著玩的,前輩幸勿介意。”
老叫化婆閉著眼睛,笑了笑道:“這是夏堡主抬舉老婆子,堡主如果沒有貴幹,那就請吧!”
夏雲峰陪著笑道:“前輩俠駕難得蒞臨敝地,這是夏某平日請都請不到的,自該枉駕寒莊,盤桓數日,容夏某稍盡地主之誼
“堡主好意,老婆子心領了。”老叫化婆乾咳一聲道:“老婆子最厭俗禮,等老婆子想去的時候,自會去的,夏堡主請便吧!”
夏雲峰拱拱手道:“既然如此,夏某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告退了。”
說罷一個轉身,身形登時凌空飛起,宛如一頭灰鶴,瞬息之間,走得無影無蹤。
老叫化婆閉著眼睛,忽然睜開一線,射出寒電般一縷精光,自言自語的道:“好個‘百步凌虛’,夏雲峰這是在向老婆子示威了。”一面回過頭,說道:“徒兒,還不過來,站在那裡發什麼楞?”
她這話自然是對商小雯說的了。
商小雯自然沒有過去,心中暗道:“夏雲峰走了,你倒認真起來了。”她只是略為拱手道:“老婆婆,謝謝你替晚輩解了圍,晚輩還有事去,也得走了。”
說罷,沒待老叫化婆開口,一個轉身,急著就跑。
哪知跑出去了七八步路,就好像有人在後面拉住了衣衫,任你如何用力,就是跑不出去,心中不覺暗暗稱怪,腳下一停,回頭看去,那老叫化婆依然上身靠著樹根,似坐非坐,似躺非躺的坐在那裡,雙目緊闔,不言不動,好像和自己為難的,並不是她。
這就盡力往前掙竄出去,哪知你前竄之力越大,往後的拉力也越大,這一竄一拉,一個人幾乎仰天跌倒,心中不禁又氣又怒,猛的抽出短劍,一個旋身,往後亂砍了一陣,卻是連一點影子也沒有!
一時之間,真急得她哭笑不得,心知準是那老叫化婆暗中搗鬼,索性站停下來,正待開口!
忽聽一個蒼老聲音嘻的笑道:“老伴,你幹麼拴著人家女娃不放?”這是老頭的聲音!。
商小雯心中暗道:“果然是那老叫化婆作怪。”
只聽那老叫化婆冷冷的道:“你不用多問。”
那老頭低哦一聲,又道:“我想起來了,這女娃兒不是華山商翰飛的女兒嗎,人家哪裡又得罪你了”
“叫你不用多問,你就不用多問。”
老叫化婆冷冷的道:“這女娃兒,老婆子已經收她為徒,她還不認帳呢,難道憑我閉目丐婆還不配當她師傅?你說要不要把她拴起來?”
“閉目丐婆”這四個字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