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王氏想她到了情竇初開的年歲,自然會明白,遂不再多言,指著荷包上的紅梅花瓣道:“娘瞧這裡針腳的空隙大,顯得蓬鬆,要再細密一些才會好看,娘幫你重新縫補下。”
“嗯。”花以憐乖巧一應,兩手搭在床邊,伏下腦袋,靜靜看著燈光中母親那溫柔慈愛的臉龐……只覺自己像被包裹在羽毛編織的溫暖中,懵懵然間,小眼眯合,竟是睡著了……
********
叩門聲不絕於耳,江二郎不耐煩地開啟門,就見一個頭梳團髻,粉衣繡鞋,面如冰晶粉砌的女孩站在跟前,個兒頭才及他的腰。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花家的小娘子啊!”江二郎立馬換上副笑臉,吊兒郎當地靠向門框,頗有些無賴的架勢。他比封衣遙大出兩歲,生得粗眉虎眼,體格健壯,好似一柄憑空巨傘,將對方小小的身軀罩在陰影裡。
花以憐繃著小臉蛋,將一團灰布包裹遞去:“這是我娘讓我交給你們的。”
江二郎接過一瞧,裡面裝著幾雙尺碼不一的新襪子,嘿嘿笑了兩聲:“真是有勞花伯母費心了,改日我們一定好好拜謝。”
“不用了。”花以憐氣沖沖地講,“我娘身體不好,不願老有人打擾。”
江二郎知她一向討厭自己跟父親他們,但此刻瞧她撅著櫻唇,軟腮潤鼓,那模樣著實可愛得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小娘子生什麼氣,我也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啊。”
花以憐不願與他說話,直接道:“我找衣遙哥哥!”
“他?”就像提到蒼蠅一樣,江二郎壓下眉宇間厭惡的神色,嘴上卻呵呵笑道,“恐怕這會兒正在打水呢,沒有空閒,小娘子有什麼事,不如直接告訴我啊。”
花以憐眉尖卻高高地聳起,稚聲隱約含怒:“你們是不是又欺負他了!”
江二郎故作嚇了一跳,攤開手:“怎麼會呢,他雖是被我爹收養的,但我待他一直如親生兄弟,哪兒來的欺負一說?”
花以憐才不信他的話,可想著見不到封衣遙,心底焦急萬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耳邊驀然響起那道熟悉溫和的聲音:“小憐?”
封衣遙從屋內走出來,恰好看到她在與江二郎對話。
江二郎動下眼皮,掩過眸底陰霾,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衣遙你來得正好,花小娘子正說有事要找你呢。”忽然猛力一按,才若無其事的離開。
肩膀的傷口被觸痛,封衣遙暗自咬緊牙根,但怕被花以憐察覺,一瞬後又恢復笑容:“小憐,你怎麼來了,找我什麼事?”
花以憐顯得既緊張又興奮,小鳥似的黏上去,使勁拉著他的胳膊往外拖。
封衣遙一頭霧水,愣是被她拖著走了幾十餘步,最後哭笑不得地問:“到底怎麼啦?”
“我、我有東西要給你。”到來樹蔭下,花以憐從懷裡掏出一枚小荷包。
“給我的?”封衣遙微微詫異,待接過仔細端詳後,不禁大讚,“愈發地巧了,繡的真好看!”
花以憐心底一甜,眼睛睜得又圓又大,盯著他的表情,有點緊張地問:“衣遙哥哥,那你喜歡嗎?”
“嗯,當然喜歡了。”封衣遙喜不自勝,彷彿將一隻粉蝶呵護在掌中,那時眼波溫柔瀲灩,長長睫毛被斑駁的陽光鍍上一層金碎,輕微顫動,似有花香綺散,看得人不飲自醉。
“不過,怎麼是六瓣梅花呢?” 他留意道。
“嗯……”花以憐正想解釋不是自己繡錯了,卻聽封衣遙格外愉悅道,“好是特別,這樣我便能永遠記住這是小憐繡的荷包了。”隨即寶貝般地收入衣袖中。
等來這句話,花以憐純稚無邪的臉蛋上泛起薄薄紅暈,就像晚霞灑照桃花林一剎的豔燦,似乎在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