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綠林中的人,看見威遠鏢局的旗號,不但不下手強搶,反而暗中加以保護,谷雲飛因有此信心,是以即命令分號,接下這筆買賣,派人護送南下,但是一過黃河,進入三湘境界,可就不同了,尤其嶺南境界,黑白兩道人物認識不多,谷雲飛豈能放心,這批紅貨,價值太大,谷雲飛在邯鄲接得這批紅貨後,便決定親處護送,哪知這日才到黃河渡口忽地來了一輛騾車,那輛騾車華麗已極,車蓬周圍,均用深藍色呢絨圍起,蓬頂上外面用黑色雨布覆蓋,兩留側有視窗,外蓋黑色絨布,前面蓬簾,用彩色絲線,繡有牡丹,飛禽,兩匹粟色騾子肥碩健壯,毛色發光,這種車輛,在官道上,也是有所見,多為官宦或豪富人家,妻女等乘坐,只是這輛騾車,著實奇怪,僅有一個趕車的壯漢,車上繡簾低垂,前後並無跟隨人馬,深為怪異,如依常情來看,像此種華麗騾車,車內定是女眷,在路上行車,最起碼也有三,五匹坐騎;跟隨保護,待得與騾車同到渡頭,只見車上走了一個女子來,三十上下,美豔之極,尤其是一身白裝,白得惹眼,皆因那時已是深秋,天氣甚冷,這女子卻仍著絞綃衣裙,尤其是下車之頃,女子雖是緩緩而行,但其步履輕盈俐落,如何瞞得過他一雙老眼,一眼便看出,此白衣女子,武功不弱,內力深厚,衣服雖單薄,竟能抗冷風,面色紅暈,身輕似絮,兩腳著地是竟無半點聲響,雙眸明亮,圓而有神,更顯出富有機智,精明內蘊。
谷雲飛心在奇異,這才留了神,暗暗作了戒備,待得過了黃河,若然人車同渡,上岸必是人先車後,谷雲飛從未遇過敵手,倒也不放在心上,但若無事發生,豈不更好,故爾搶先上了岸。
要知那批紅貨,體積本來不大,便是身上就可揣帶,再者所謂暗鏢,更不張旗行車,多為隨身揣帶暗藏物品,這樣便免去在路上惹眼招禍,並且行程也快。
谷雲飛只帶了位趟子手同行,兩人裝扮成趕集的行人,乘坐兩匹快馬,趕往目的地,哪知走出不到十里,忽聽身後傳來轆轆車聲,得得蹄音,聞聲,便知車行甚急,便從馬上回頭一看,早見塵土飛揚,車行飛快。
谷雲飛當時一怔,待看出正是那華麗的騾車,登時心中雪亮,來人必想圖謀不軌,谷雲飛藝高膽大,並不畏懼來人,一聲冷笑,連劍也不拔出,以備迎擊。仍想策馬慢行。
說時遲,那騾車眨眼間便趕到馬前,卻沒停下,有所行動,仍往前進。.谷雲飛心中一鬆,暗想我枉自闖蕩江湖這些年,不料今天卻走了眼,誤認好人作歹人,妄自胡思亂猜。
尚未想罷,忽地騾聲嘶鳴,騾車戛然而止,只見白影一閃,那女子端地驚人,谷雲飛連人家身法敢未看清,白衣女子已飛立身在一丈以外,淺笑倩兮,絞綃衣裙飄曳,似芙蓉,笑秋風,如桃李,吐春豔,輕啟朱唇,展皓齒,露笑意,向谷雲飛說道:“還不下馬,把身上帶的東西拿出來,讓我瞧一瞧,順便也開開眼界,我想你是一位聰明人,心中總會明白,不會不答應的,也免得我動手,傷了和氣。”
谷雲飛見那女子並無反作兵刃,不覺心悸!依自己多年的經驗,一個不使用兵器的人,多是功力深厚,騰挪工夫對敵,趁機施用暗器攻擊,藉以獲勝,這一女子,既不用兵器,更是單身一人,顯然武功已達爐火純青,或者施用暗器,以超群倫。長途跟隨,必然已詳知一切,早有預謀,選在此處地靜人稀,攔路劫鏢,顯然心有勝算,必有十足信心。
只見那白衣女子笑盈盈,兩道柳葉眉卻向上一揚,說:“喲,當真還要我動手麼!”
谷雲飛雖知來者不善,話意所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