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棧三樓預先訂下的雅間,王林山看到外面並無人跟來,合好門窗,走進內室。
“臣斗膽,敢問王夫是在何處中了此種毒性強烈的‘木腐毒’?”
漠語妝的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白紗,王林山從白紗下看到漠語妝無穿衣衫的面板上,長著繁多如星的紅泡,表情嚴肅。
“瀝鯉城附近的山道。”
躺在塌上,漠語妝睏倦的回道。
“王爺,臣先給王夫開些消腫的藥,具體的解毒方子,臣還得再研究研究。”
木腐毒,毒性剛強,傳染度極高。王林山走出內室,站在冷雨寒面前,欲言欲止。
“林山,你有話說?”
看出王林山揹著藥箱想走不願走,冷雨寒猜出王林山可能有話想說,但,不太敢。
“臣惶恐!請王爺恕罪!王夫之症,若在中毒之時及早救治,本不會如此嚴重。現在,誤了最佳治療時機,毒性大發,臣,懇請王爺與王夫分房居住,以免感染病症,傷到貴體!”
“呵呵,嗯!林山吶,你比較中意哪型別男子?”
王林山的建議,冷雨寒點頭應著,話鋒一轉,問了一個讓王林山愣住的問題。
“臣、、”
“林山吶,你過而立之年了沒?”
王林山是冷雨寒母親的主治御醫,冷雨寒查過正史,王林山那時才十幾歲,少年神醫啊!
“呃~臣今年三十有三!”
老實回答,王林山不懂冷雨寒為何臨時起意,為問到這個問題。
“娶了夫室沒?”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冷雨寒問的平淡,王林山聽得渾身是汗。
“沒、沒。”
天天混在宮裡,哪有時間與自己真心相守的男子在一起?但王林山不敢把心底的真話說出,接連伺候了兩任君王,能坐穩御藥院首席御醫,王林山身體上的奉獻必不可少。
“本王給你指門親事如何?”
“這、這、”
“你不願意?放心,本王不會勉強你,他日你若有喜歡的人了,來和本王說一聲,本王親自給你賜婚!”
任何一行,都有行規和潛規,能守住自己的心,已是不錯。如果沒有去凰瑞宮偷昭書,冷雨寒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王林山人生的另一張面孔。
“謝、謝王爺!”
賜婚?可以嗎?能嗎?
那個被藏在肅楓冷宮裡的男人,也不知道現在,是傻了,還是瘋了?
想起十幾年來心中一直珍藏的男子,王林山垂身行福禮,臉上的苦澀滋味,掩在冷雨寒的眸光之下。
“嗯,退吧!南冥,隨王御醫去取藥。”
“臣告退!”
王林山揹著藥箱退出屋門,取了配藥交給南冥,自己坐著回宮的馬車,十幾年了,內心的思念萌芽已經擴張到身體裡的每一處血液,想忘,已然溶在心肺裡。
“來者何人?”
肅楓宮門,兩名守衛攔住前行的馬車,王林山起身走下。守衛一見是當朝一品御醫,恭敬行禮。
“聽說冷宮裡有位皇夫病了,皇上派我來看看。”
藥箱拎在手中,王林山在皇宮中周旋十幾年,對謊言,早已視作無物。
“肅楓宮乃皇宮禁地,沒有皇上旨喻,其它人一律不得入內。請問王御醫,可有皇上旨喻?”
“呵呵,兩位差爺,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兩位放林山進去!”
袖口掏出一羅銀票,全是千兩之上的面值,王林山塞入守衛的手裡,食指在守衛的腕脈上一按,守衛臉色突變,很痛苦的扭曲。
“好好,好好!”
守衛受不了全身紮起的疼刺,急忙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