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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書寫的,就是本科試題。至於一些目力不佳的考生,公人會把考題念出來,以保證每個人都知道考試題目。

縣試不考五經,只有兩道四書題,一道題目正是“焉知者之不如今”,另一道題目則是“子謂子夏曰”全章。

兩道題裡,有一道已經事先得了訊息,早就做好準備,比起場中其他考生,范進可以算是偷跑了一段路,佔盡先機。靠著在縣令面前刷臉,進而獲取好感,再弄到考題,這種方法其實算不上光明正大,但是范進眼下,也壓根不想要什麼光明正大。

第一道題由於早有腹稿,幾乎是揮毫而就,至於第二道題,靠著系統之力,過目不忘。略一思忖間,子曰子夏的破題已經有了思路,提起筆在每頁十四行每行十八字以紅線打著界線格的題紙上端正寫道:“儒一而為不一,聖人一勉之一誡之焉……”

當范進第二篇文章完成時,天色也就剛過中午,第一次完成試卷的成就感讓他暫時忘卻了飢餓。眼看考棚裡的學子沒一個交卷的,他心內更覺自豪,捧著題紙來到知縣侯守用面前,將題紙向公案上放好。

“老父母,學生交卷。”

由於考試人多卷多,讀卷官少,放榜時間又緊,所以讀卷時往往倉促而過。不少才子文名遠播,偏就科場不利,與主考閱卷不無關係。先交卷的人,由於時間還早主考可以從容閱讀,如果縣官看的滿意,還會臨時安排面試。只要對答得體,可以當場宣佈透過,亦是個小竅門。

侯守用看看卷子上那方、光、大的臺閣體文字,又看向范進,“你交卷倒快?難道不怕有錯字訛誤?”

“回老父母的話,學生已經檢查過了。”

“若是如此,那你在旁等一等,湊足十人,吹打送出場。”

沒有面試!第一個交卷的人沒有得到面試機會,這個小波折,引起考場裡一些儒童的關注,都把目光向范進這裡看著,卻沒人敢出聲。范進行個禮,轉身將要退到一旁卻聽一個略嫌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慢!左右時光還早,不如就由老夫來考教小友一番,做個消遣如何?”

范進轉過身去,便見方才科場外那位老童生,正站在縣令身後,而侯知縣卻也已經站起來。顯然在這個老人面前,他是沒有坐位的。

第三十一章 加試

其實在科場之外,范進已經對老童生的身份起疑,關鍵在於,他說的是官話而不是廣東本地方言。得益於系統的幫助,范進可以無障礙的與人溝通,但是本時代的土著,可不具備這種能力。

廣東普通士紳書生,也都是一口本地土音,很少有人說官話。一個老童生,如果真如其所說,只是在鄉間教書,那掌握一口流利官話的可能並不高。

但是這人身份為何,與他實際沒什麼關係,所以范進也僅是起疑,不曾多關注什麼。現在看來,這老人的地位多半在侯守用之上,這身打扮,自然是白龍魚服之類的把戲。侯守用不肯當面考自己,也必是礙著這老人在旁,怕被他看出什麼弊端。

幾下的事聯在一起想,這老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自然是主管廣東一省學政的提學道,即讀書人口中的大宗師。

提學是差遣,本官一般而言,是來自按察使司系統。其於讀書人而言,算是最需要奉承的一個位置,即使是秀才,他也有權罷黜。在原本儒林世界裡,范進五十四歲發跡,後來授予的就是這個職務差遣。

廣東提學是由四品按察副使充任,論官品遠非七品知縣能比。從職權上,知縣負責全縣教育工作,學政負責監督全省的教育,知縣也要算做學政下屬。這麼個頂頭上司出現在縣試現場,怕是侯守用的日子也過不舒坦,其不肯來面試自己,多半也是忌憚這個老頭兒。

不過通常而言,大宗師連府試一層都很少過問,只負責道試,按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