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天晚上回來給他做飯那一個小時,她白天上午還有四個小時休息,這麼一算她每天工作的時間居然有十九個小時。而今天週六居然也一樣,估計只有週日她是休息的,而週一又是下一週忙碌的開始了。
有哪個鐵人能這樣上班啊,這回有了運動會的事,應該也要跟凌媽媽提一提他的想法,算是透露一點口風。說實話,如果他去打球了不繼續升學,肯定是能給凌媽媽省很多壓力的。不說上回李元建給他說的進什麼運動隊的補貼什麼的,就是以後他正常上學又能整個體育特長獎學金,那也不錯。
“如果她知道了,估計……又會大吵一架吧。”凌奕低喃,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記憶中那個不愉快的夜晚他一點也不想重現,也不想它來得太早。慶幸的是,這一次他沒打算輟學也沒打算跑去跟著小混混玩街球。
心裡想著跟凌媽媽交談的事,凌奕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一看鐘點似乎又到下午了,他猜,很可能等凌媽媽下班又是平時那個時間了。
他不願意就這麼枯等著,心裡憋著氣難受,想了想換過衣服就想出去跑一跑。
今天是週末,凌奕也不想再回去學校的運動場,走出家門往周圍逛了逛才想起來有一個地方。那是河邊的一條小路,就在上回他跟馬揚州說話的草地那。
那河邊小路開始修建的時候就是為了一些老年人晨練和飯後散步的,那石板修的平整,附近也安靜。上輩子凌奕曾有過一段時間在這裡跑步鍛鍊,現在又再次來到這裡。簡單做了下準備運動,他只想跑一會兒,沒想跑快,慢跑著熱身就行。
安靜的河堤小路彷彿看不到盡頭,他看著蜿蜒消失在樹枝遮擋下的前方,腳步輕快有勁,心裡卻有些說不出的抑鬱。
他煩著要怎麼跟凌媽媽說打球的事,想著這個又想起李元建,又想起那天李元建說的話。
他其實聽懂了李元建的話,即便是當時沒懂,不願意去懂,這麼多天過去了,他也該想明白了。如果是上輩子巔峰期的他,聽到別人說他打球不行,絕對就當別人放屁,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過去教訓那人幾下。
但現在他覺得他矬了,沒教訓居然只是反駁了幾句。那麼丟面子了,回過頭來還得認真想他說的話,靠,這日子過得真憋屈。
李元建說他運球花俏的東西太多,翻腕?他大概知道是指什麼,是說他運球違例吧。
又說他腳步的重心問題,他知道籃球規則裡是有走步的,不能帶球走,但街球有時為了比賽好看裁判連四步、五步上籃都不吹,特別是後來他出名了,在籃下幾乎有了特權,想怎麼上去就怎麼上去,不把人給撞飛了還不好看呢。
運球時他為了迷惑對手,各種碎步墊步用得多,違例不違例還真的是一瞬間的判斷的事,真要嚴格論起來他就寸步難行。說實話,街球上就講究華麗自由,水銀瀉地一般的進攻,動作快了運球好了多美好啊,你一板一眼地防守一板一眼地吹罰能出來什麼效果,不被觀眾鄙視死罵死。
說他一個人玩球,說他獨,這個他不想承認,但實情也確實如此。街球場上防守不嚴,單幹過人很帶勁。而且如果已經形成一對一的情況,不管是隊友還是對手都不會過來包夾協防。因為那是對單挑對峙的兩個人的不尊重,一對一了,那可是等兩人自己解決了才算完的。
籃球場上雖然分成兩隊在比賽,但裡面的球員大多時候各自為戰。如果有傳球那也是隊友跑位能做出非常好的扣籃,傳過去錦上添花,為了比賽更好看而已。
以他的能力和球場上的地位,不傳球才是理所應當的,傳球那是為了戲弄對手!
居然連那個9號也說他不懂團隊籃球,輸了球的人根本沒資格說話。一想起來就讓凌奕火大。
但李元建說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