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是錯,或者說裡頭對他來說應該有多少是對的有多少是錯的?那樣一個對籃球這麼關心喜愛的人,說出來的話估計有七成是有根據的。以前的東西……不太靠譜啊。
凌奕苦惱了,他不願意再去打街球,他甚至不想再去認識上輩子後來認識的那些人,那段日子他有過多少快樂就有過多少痛苦,像他這樣很多事情過了就算不會多想幾乎就把無所謂當作人生信條的人,也給一些人一些事整服了,搞殘了,就是一點回憶都不願意留著。
實際就是他不能放棄籃球,又不能再打街球。那就只能像李元建說的那樣,他就得去學。或者說,他……得改,從頭改起。他從沒有想過玩了籃球這麼多年了,都玩出命來了,居然有一天還得從基本功開始學,開始改。
這個事實他跟馬揚舟胡扯的時候就想清楚了,只是還不願意承認。但他又不是那些逃避退縮的傢伙,既然現在想通了也承認了,自然就準備去做了。
凌奕啊凌奕,你不是天下無敵不是獨孤求敗,認下這個也不算丟人啊。他只能這麼嘲諷自己,服軟也不是那麼難的啊啊啊啊……靠,那就是很難。
前面的小路像是越來越遠,他明明已經跑過了剛才樹木遮擋的那個彎,但沒有立刻柳暗花明反而越覺得沒有終點。他覺得他想通了認識清楚了明白過來了,心裡很應該沒了剛才那股抑鬱了,但他改煩躁了,就更想打人了!
如果迎面走來一個什麼傢伙,他一定忍不住。
18一直認真
“啊啊——”心裡一煩躁,凌奕也顧不上自己開始來這河邊小路只是打算慢跑一段,低吼一聲就三兩下提高速度沿著路邊發洩似的猛衝,已經跑開的身體瞬間爆發,以極快的速度往前飛馳。
維持這樣的速度他沒有再多一點的精神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像奔跑在籃球場上。
老實說他現在的身體沒有達到那麼強的運動量,感覺跑了一段時間就開始覺得疲憊,小腿沉重呼吸困難,但他還不能停下來。他知道身體運動時都有一個坎,過了又會輕鬆一段時間,然後遇到更難受的一個坎,如此重複。
凌奕沒有想要一下子把自己逼到極限,但在第一個坎倒下他是絕對不肯的。這河邊小路非常長,非常平整漂亮的石板路結束了,接著就是碎石壓平的路面,這一段結束了又變成硬泥土,再往後又重新變成石板路。
這一路上有時候離河堤很近,有時候旁邊根本看不到河面只有樹木遮擋,不過這些凌奕都是一掃而過根本不在乎,他看不到這條小路的終點,就只能專注腳下,配合著身體無意識地調整著步伐呼吸,一步一步,就是看不見的終點也總會有接近的時候。
也不知跑了多久,感覺腳下的路面都變了好幾次樣式,天色黑下來,視線只能看到前面幾米,他再次感覺到力氣難繼,似乎邁出一步都覺得困難。他再堅持了一段,終於不得不慢了下來。街燈還沒有開,這時他連腳下都有些看不清了,再跑下去很可能受傷,他就開始降下速度,身體從跑步變成走路。
凌奕調整呼吸,慢慢往前又走了一段路,這才停在河邊。一場跑步下來,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乾爽的地方,但心裡是舒服的,感覺所有不高興的情緒都能排解開。
他停下休息的這段河岸比較陡,河堤邊上圍了欄杆防止別人不小心摔下去,他就扶著欄杆做了一下腿部放鬆。
不一會兒河堤上的路燈開了,正要轉身回去時,凌奕看見河邊小道的另一個方向小跑過來一個人,短袖t恤寬大的籃球短褲,頭上戴著鴨舌帽。凌奕眼角瞥過去覺得那人有點眼熟,他靠著欄杆停了停沒有動,對方就慢跑著經過了他。
雖然路燈的燈光比較暗淡,對方還戴著帽子,但慢跑著掠過的側影還是讓凌奕認出來這傢伙就是那天上午在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