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名號進來的,這事情如何能脫得了干係?和親王眾人對為兄怒目而視,那是認定為兄與賊人一夥了。當時為兄百般解釋,反是越描越黑,反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欲待審問那擒來的賊人時,卻早已氣絕身亡了!進屋再看那代師爺,竟被驚得膽裂而死!那原本盛冠的盒子裡還有一張字條,看上面寫道‘天殘教敬拜和親王爺:杭州知府人頭一顆,望笑納。’王爺面色鐵青、鬚髮直顫,朝為兄喝道:‘若要活命,從實交待!’
“為兄百口莫辯,突地想起賢弟來。想賢弟終是比為兄清楚知道那夥人的來路,遂遣人請賢弟來分說,卻是尋無蹤跡!這一下,為兄心中更慌亂了,想這事情除賢弟一人能說得清楚外,別人盡不知實情,無奈之下,只得把同這夥人如何在路途中相遇,如何又是賢弟的相識,再如何一道護冠進京想觀看王爺壽禮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到此,李笑頓住話頭,瞥眼看如君,見如君雙目出神,半響不吭。
李笑繼道:“黑煞婆說那使金花暗器打王爺的風文煙就是上代魔教教主的女兒——顏文鳳那妖女!還說是拜在她師妹——什麼‘黃衫玉女’門下的,那手滿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就是別的武林門派不會的。虧得有她在場,不然,只怕是大難難逃、不可救了!而那牟山與袁衝二人則是上代護法赤須漢與呂嘯秋的門人——牟海與方衝!二人號稱‘虎鶴雙形’,武功盡得兩個老魔頭的真傳。那晚,若非是他二人聯手敵住鐵水道長,那夥賊人是跑不了的!這三個人再加上妖女的兄長,合稱‘龍、鳳、虎、鶴’,他四人領著一幫天殘教餘孽專一殺害朝庭命官、劫奪各路鏢銀。就是他一夥賊人攪得江湖中風煙四起、雞犬不寧!”
久久默然出神的如君突一揚頭,憤然道:“於是,就判定是我夥同賊人殺了杭州知府、盜了金冠、又來刺殺和親王?”
李笑一愣,茫然道:“難道兄弟以為為兄所說的還有什麼不盡實之處?”
如君把擱在欄柵上的手臂緩緩縮回來,慢慢蹲下身,把身子無力的依在牢壁上。他閉上眼,心下嘆道:“原來是這樣——竟會是這樣!這又如何能說得清?我又怎能怨得了別人?便是我此刻想要供出那顏文鳳一夥賊人下落,又如何能知道?罷了、罷了……”
李笑道:“當時賢弟若是在場,好歹還有個說頭。可這……”
李德尚道:“為叔把連盟鏢局少局主之位也傳給你了,可想為叔於你身上寄予的厚望。你這般淪落下去,其心何忍?又置天下大義於何處?……”
如君先時還能聽到李氏父子說辭,到後來,只覺得耳畔皆是蠅蟲亂飛的嗡嗡聲,到再後,來連嗡嗡聲也沒有了,只一個聲音在心中不停的喊叫道:“……騙局……騙局……”
第八章、蒙冤——6
和親王於地道門口小石屋裡迎著李氏父子,急切問道:“怎麼樣,可有成功?”
李德尚搖首長嘆道:“唉!只怕他溺陷已深,無福消受王爺恩澤了……”
和親王把住李德尚臂膀,勸言道:“既如此,李兄也不必太過難過了,想他既入魔道,便與那賊教中人無什二至了,實乃一亂賊!”
李笑回想起牢裡如君對自己關切之情,不自禁說道:“那都是天殘教賊子的詭計!求王爺明查秋毫!求王爺為邊兄弟開恩才!”他說著,便朝和親王跪下不住叩頭。
和親王嘆聲道:“邊如君不懇說出賊人下落,本王便是能調動百萬雄兵,又有何用力之處?李賢侄不必多言,一切自有公斷。”
李笑不死心,把住父親手臂叫道:“爹……”一臉都是懇求之色,只盼自己父親能開口幫自己為如君向親王求情,那也許是有可能呵!
李德尚重重一嘆,卻無言語。半晌,拉了李笑向和親王抱拳作禮道:“今日有負王爺盛情,李某心中實在慚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