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王爺能明查秋毫、除卻賊兇……李某……告辭了!”言罷,攜李笑辭別而去。
和親王送李氏父子出門,問褚天良道:“怎麼樣?”
褚天良沉吟片刻道:“此人精明異常,實難妄度揣測!”又道:“只怕此事真如屬下所言——那邊如君也似李笑一般受賊人利用……”
和親王擺手道:“若能以他引出賊人,自是再好不過,賊子如此猖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錯放一個!”
如君無力躺在地上,似病入膏肓等死一樣,什麼武功、什麼天殘教、什麼連盟鏢局、什麼武林道義、什麼私人仇怨,什麼統領三軍的將軍、什麼名震江湖武林的俠士……世間一切一切都與之變得無關了!猛然間,似乎連自己也有些相信自己已是天殘教賊人了!如君自問道:“不然,怎麼連二叔、大哥都不信我的話呢?我已成了世人唾棄的禍害,便是出得牢獄,也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已是與天殘教賊人無異了!我活在這世上連豬狗也不如……”
三天過去了。如君躺在地上不吃不喝,動都懶得動一下,一切,都與死亡無異了。如君打算用死亡來解脫自己,再也不想什麼事情了,管它想不想得通,結果都一樣!只有死,只有死才是解脫、才是歸宿!漸漸的,如君似乎已然覺到了死的美麗——一種漸漸臨近的美麗。
和親王來回不停在廳上踱著方步。黑煞婆啞著破鑼一樣的嗓子叫道:“就這樣宰了那小子實在是太便宜他了!說不定再過兩天,那小賤人就會來劫獄,到時逮著了,就不怕不能知道賊教老巢!”
褚天良立馬反駁道:“你一心想從你師妹手中奪回掌門之位,那小子已經半死不活了,再過兩天,就成一條無用死屍了,莫要弄得連暫首示眾的機會都沒有!拿這一具死屍來有何用處?你若能幹,何不自去幹一翻功勞?那才顯本事!賴著個半死不活的人算什麼?”
和親王擺手止住二人話頭,道:“你二人也不用再爭執,天良之言在理,神婆亦是共誅賊人之心。依老夫之見,還是依天良之言,明日將他暫首示眾。一乃,可驚束世人;二乃,說不定還有機會引來賊人。想那賊教一眾說不定早有劫獄之心,只是擔心我們防範嚴密而不敢妄動。這次暫首示眾便是賊人以為可乘的大好機會,反過來,也是我等擒獲賊人的良機。你等只暗伏高手,只怕他不來,若來,定可擒獲!”
三人正下計劃,突有牢卒驚慌奔入,叩頭報道:“大事不好了!那邊如君在牢底掘地道逃走……”親王三人大驚,也來不及細問,直奔地牢而來。
過重重鐵柵至如君牢柵前,見牢裡果然空空如也,不見了如君身影,只牆角處一黑洞!入內看,那洞二尺方圓,洞裡漆黑無光,不知深有幾何!褚天良當先勇身而入,只覺得那洞傾斜而下,不能直腰,只得以手探壁、俯身而行。行約盞茶功夫,至洞末,盡是亂石沙土阻之,微有光亮透於縫隙間。褚天良運氣揮掌推出,土石橫飛、天光大亮,探身出洞,卻是置身於一荒園內。看洞口四周積土如山,知是掘洞所至。出得園門,見屋宇內蛛網、塵灰到處都是,乃一所無人居住的荒宅。再出大門,看這荒棄宅院與王府不過口鼻相鄰!
褚天良回到王府,把一切所見如實稟報,直氣得和親王面色鐵青,不能言語。
原來如君只等死解脫,躺在地上隱隱聽到地底時有聲響發出。其時已是多日不曾飲食,神思迷亂間,只道真是地底閻王的牛頭馬面來鎖拿自己魂魄了。想就快要解脫苦海了,又想將要永別塵世了,如君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嘆息,竟說不出滋味!
初時,那地底發出的聲響還甚微,至午夜,就漸漸清晰入耳了,似乎是鑿石掘土所發出的!如君心下大驚,竟不覺間便想是有人在牢底下挖掘地道!心卻又苦笑道:“我一個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