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不騙我了。”
文鳳心中一酸,眼淚又撲簌簌的滑落下來,她哽咽著、抽泣著,傷心的說道:“我……我沒有騙你!如君哥,我真……真的沒有騙過你……我……”她一時間傷心得連寒冷也不知覺了。如君的瘋話確乎是比這風雪更冷了千百倍,冷得文鳳的心都快涼了。
鐵水側過頭來,看了看如君又看了看文鳳,微微笑道:“你二人一個瘋、一個痴,倒是少見得很。不過鳳姑娘,貧道也勸你一句,瘋癲的人是不能以常人相待的,你這般為他痴心流淚,他也是無知的。你看他可憐痛苦,其實,他此時卻是無憂無慮,比這世上許多人都快樂好過得多。你怎麼知道你所希望的也會是他所希望的呢?順其自然吧!”
文鳳收了哭聲,抗聲道:“你不要以為你希望的就是我也希望的!要你來勸我?只當你什麼都明白!”
鐵水笑道:“天下之事道理都大同小異的,姑娘以貧道的話回敬貧道,當真是合適得很。其實,貧道不過是不願見姑娘心中難過痛苦罷了!”
文鳳道:“我難過痛苦麼?我卻是開心快樂得很!你不要以為你想的就是我想的,我為他哭,那是我高興,我心甘情願!‘心甘情願’你懂嗎?‘心甘情願’就是我高興!”
鐵水臉色一正,似有所悟一樣,頷首道:“多謝姑娘點悟,貧道受益了!”
文鳳本自說著心中感受,哪管你受益、受害?倒是與鐵水爭辯幾句過後,心中也暢快了些。抬首間,但見頭頂層層黑雲密佈,眼前簌簌飛雪連天,心中又愁道:“這雪是越下越大了,這一出關,雪域茫茫無際,除了雪地裡留下的腳印外,什麼記號也留不住,待到教裡兄弟尋來時,這雪地裡什麼都找不到了。牛鼻子要如君哥出關絕不會是說那樣簡單,只怕他越是說得輕鬆就越是居心叵測。如君哥倘若正常沒事,我也不至這麼束手無策了……”文鳳心中嘆道:“唉!如君哥真是多災多難!神志不清了,這些人還不放過他……”文鳳只覺得鐵水這般邀如君到關外來定非他所說那樣簡單,她斷定這裡面肯定有陰謀的,但到底會是什麼陰謀卻又無從設想。“一個瘋了的人會有什麼作用?”文鳳這樣想道。當然,除了自己在外——如君再怎麼瘋,在文鳳心目中的地位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正如此,文鳳才空自感到擔心著急,怕此行會對如君有什麼不利。“一定要保護他!哪怕是死!”文鳳這次又在心中想到“死”,但她絲毫都沒有猶豫與反思。在文鳳心目中,如君是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替代的。文鳳又想:“世人都把如君哥視作刺殺吳太貴的兇手,這吳天才定是把如君哥視作殺父仇人的!這姓吳的不露聲色,隻字不提這事情,只怕他心中正盤算著怎樣來計害如君哥。這人比鐵水老道還陰險!幸好先就幹掉了一個,那姓李的小子對如君哥也沒安什麼好心……”想到這裡,文鳳不禁臉龐發熱,從第一次見到李笑便已然察出此人對自己的愛慕之情。女人長得美麗,能吸引異性目光本是極正常的事情,但文鳳卻認為,只要是這種男人,那都是好色之徒!都不是什麼好人——以美色為愛好的人能好到哪兒去?若非如此,文鳳也不會對李笑厭惡到如此無以復加的地步。反倒是如君的淳樸、倔強令她深為心動。
——幼年時候,文鳳與如君的意外相遇,如君因吳天才強奪李家兄妹的鳥兒而顯出路見不平的俠義、淳樸與倔強不屈似生命的靈魄般一天天深入文鳳骨髓而不可磨滅了。彷彿於冥冥之中,自己與如君便已註定的,一切的磨難與挫折都只是經過,這種“註定”是有一種她理想的結果的。正是因為有這“註定”,才使得文鳳對眼前的重重困苦都不放在心上,在別人看來異想天開的事情於文鳳看來卻是天經地義的,早已註定的,經過之後就是註定的結果了。
第十五章、出關——15
馬兒在雪地裡行得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