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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武堂的武士全都被召集在了一起。番邦皇帝滿面怒色,但言語還是客氣的:“鎖在牢裡的重犯竟被人明目張膽的劫去了,各位都自稱是武林高手,朕不惜重金聘請各位,在各位身上是一直寄予厚望的!”
如君滿口都是酒氣,眯縫著一雙醉眼道:“陛下說得是,不知那劫天牢的是何方高人?請皇上把他叫出來,咱們仰武堂的兄弟挨個兒同他比比,比得過的,那才叫不負陛下對我們兄弟的厚望!那才稱得上真正的高手!若是比不過的,那今後也別再稱什麼高手了,更不用在咱們仰武堂混下去了。”說罷,又轉首朝呆在一塊兒的仰武堂武士高聲叫道:“眾位兄弟說我這辦法可好?”
仰武堂的武士本是中原武林所不齒的敗類草寇,在中原無立足容身之處了,才投靠到番人的。一身武功不見得有多厲害,一身匪氣卻是十足十的。番邦皇帝雖沒說出什麼刺耳的話來怪罪他們,但隱在其中的不滿之意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的,只是礙著白花花的銀子,眾人都忍住不作聲罷了。——哪知在這不出氣的接骨眼上,整日裡醉生夢死的邊如君竟能說出這番胡話來!再加上邊如君又是仰武堂中有數的金牌武士,酒碗、酒杯都是金的,平日裡無拘無束,連醉酒打死了無塵也沒事一樣——那是深蒙番邦皇帝青睞的!待聽得他向眾人問道“我這辦法可好”時,早有那心裡憋氣之徒已是大聲附和道:“不錯!說得好!叫那劫天牢的高手出來與我們比個高下!咱們若比他不過,也是不敢在仰武堂白拿銀子的!”一時間,眾人都隨聲起鬨,定要與那劫天牢者比個高下。那場面,倒似番邦皇帝故意安排人劫了天牢再與眾人過不去一樣!
鐵肩侍立在番邦皇帝身側,見仰武堂眾人跟了如君一起胡言亂語,哪還分什麼君臣禮儀、上下尊卑?忍不住斥喝道:“胡說!難不成你們也是醉鬼上了身,不知道自己什麼模樣了?”他滿臉煞氣的瞪視著眾人,沉聲道:“既入了仰武堂就該懂規矩,豈還容得你等舊日習性?”
眾人都清楚,鐵肩一身武功只在鐵水一人之下,鐵水這去中原,仰武堂就由鐵肩說了算。看他發怒,眾人心中雖是不服,但也不再有人多嘴了。眾人只盼邊如君再出言頂撞他兩一番,為眾人出口惡氣。
如君歪著眼睛描著鐵肩道:“咱們入仰武堂也不是幹拿給你受氣的。你自己失職讓人劫了天牢,衝我們發什麼火?充能幹,就自己去把賊人尋回來,可知道咱們好歹也是皇帝陛下禮聘來的,陛下都沒說句重話,你卻來發威,你倒比皇帝陛下還了得!”
鐵肩看如君一副醉態,說出的話卻是厲害,句句都說在自己痛處上,心中恨道:“此人不除,如何統領仰武堂?”
番邦皇帝鬆了麵皮,微笑道:“邊少俠真是人醉心明白。依邊少俠看,如何才能拿回逃犯,捉住那劫天牢的高手?”
如君露出不屑神色,道:“這有何難?只要知道那劫天牢的高手在哪裡,咱們仰武堂兄弟高手如雲,多派幾人去,任他是天下無敵,也是插翅難飛!”
番邦皇帝又道:“依邊少俠之意,不知又如何能知道劫天牢者與逃犯的下落呢?”
眾人都看出番邦皇帝也依著如君裝瘋賣傻之狀,任他答得妙絕,皇帝也問得厲害,當真是針鋒相對、毫不放鬆。
如君醉意更濃了,斜眼望著番邦皇帝道:“陛下當真是想聽我的辦法?”
番邦皇帝道:“朕出口之言自然是金口玉言,豈可當作戲言?”
如君道:“那好,陛下既是要聽我的辦法,我自當尋出那劫牢之人為陛下分憂。”
番邦皇帝見如君誇了海口卻還是挺立著不言不動,似剛才的話自別人口中說出與他無關一樣。忍不住問道:“邊少俠可還有什麼難處?若須朕的旨意,但說無妨。”
如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