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秘密,那便是——他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一己私慾,而且,那個私慾,是朱椿萬萬想不到的。
看著蜀王漂亮的星眸中掩飾不住的情意,雖然……他們之間註定有一日要離別,夏子凌此刻忽然承受不住內心的壓力,脫口而出:“王爺,恐怕您有一日登鼎皇位,臣不能陪在您身邊了。”
“你……此話何意?!”夏子凌嚴重淡淡的悲傷讓朱椿忽然緊張起來,一時情急之下,他上前兩步,想要抓住夏子凌的肩膀,將他帶向自己。
夏子凌見狀,趕忙用上內力,側身閃開,朱椿的手,只在他的肩頭輕觸了一下。
朱椿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眸,將雙手收回身側,卻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他們兩人現下不適合有任何親密的動作,可是這卻不代表朱椿會放任夏子凌剛才的話不管。
“你剛才所言究竟是何意思?為什麼我登鼎皇位之時,你不能陪在我身邊?”
“這……”真正的原因,估計說了朱椿也不會相信,片刻後,夏子凌答道:“臣只是覺得未來險不可測,或許,臣沒有命活到看著王爺成就大業……”
“閉嘴!”朱椿忽然眼中露出暴戾之色,吼到:“本王活著一天,就絕不會讓你死去,你必須呆在本王身邊!”如若真有什麼致命的危險,他寧願用自己的性命來保全夏子凌。
“是。”朱椿的話,反而讓夏子凌心頭更覺得沉重。
這個問題或許還不適合現在攤開,有朝一日時機成熟之時,或許就在他離開朱椿之前,再向朱椿坦白吧。
入冬之前,一切準備妥當,蜀王攜家眷雜役等百人之眾,浩浩蕩蕩的車馬倚隊從南京出發趕赴成都了。明朝入蜀之路,雖然不像漢唐時一樣難行,然而由於隨行不乏婦孺之輩,行程放慢了不少,沒有三四個月,是到不了蜀地的。
如藍嫣之類的,倒是對這沿途可以欣賞各地風光的日子歡喜不已,直巴不得入蜀的路沒個盡頭。
夏子凌倒是也沒什麼不喜,只除了一事——那便是每到一地,地方官員便要設宴款待,美食佳餚他倒是來之不拒,但他酒量甚淺,每次必被灌倒,朱椿也忒不仗義,從來都只笑看著他被地方官員們勸酒,還未到成都,他就已經醉倒了七八次。
臘月時節,車馬終於入了成都地界。蜀地冬季多雨,微溼的空氣、陰霾的天空混著成都平原的青草香味,忽然讓夏子凌心生出幾許懷念。其實在遠離京城喧囂千里之外的這個宜人之處,安靜地過完一生,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夏子凌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幕,陰雨綿綿中,遠處成都府的城牆若隱若現,而離大隊車馬不遠處,黑壓壓看不到邊的……是人嗎?
這麼多人出來相迎?恐怕整個蜀地的官員都傾巢而出了吧?關鍵是還是在這樣的雨天,四川的官員,可真夠虔誠。 議定之後,宋同知著人將周庭押回大牢,親自送朱椿離開了詔獄。
其實周家父子的案件,未交予刑部會審,直接由錦衣衛上稟皇上,本就判的是——“周興私通北元,立斬不赦。其子周庭,時年尚幼,念其父乃受胡惟庸所惑,並未參與胡黨密謀,赦其子死罪,沒入教坊司,以儆效尤。”
這樣的判罰,應該算是比較公正的。之前令獄卒假傳死罪,實為夏子凌計策。周庭此人倨傲,只有將其置之死地,而後給予一線生機,才會應允這變通之策。而此法也非蜀王出馬,擺出一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