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在乎以後會發生的一切,這就使事情簡單多了。不論是誰,只要妨礙你,儘管幹掉他好了。”
他轉身回到門廊,順手關上門廳的大門。他想,門是他撬開的,撬鎖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但心裡總有一種煩惱,如果她有可能單獨回來,為什麼他還要費力去殺別人呢?目前他怎麼能確定她不是已經回來了呢?
第二個問題很簡單,公牛已經告訴他說她不在,他相信這話。至於第一個問題,她或許不是獨自一個人。格特可能和她在一起,或者,公牛好像說過關於她的男朋友的事,諾曼很難相信公牛的話,但它曾經說過“她喜歡他吻她的方式”。這個蠢貨,她根本不敢……不過,謹慎一些並沒有壞處。
他走下臺階,打算回到警車裡,溜到後座上等待她的出現。就在這時,他的思維出現了最後一次旋轉,這一次是旋轉而不是跳躍,像球賽開始前裁判用來給兩隊猜發球用的硬幣一樣地旋轉。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正在用力關上公寓走廊的大門,在黑暗中衝進房間裡,用手緊緊地掐住羅西男朋友的脖子。他不知怎麼知道這男人就是羅西的男朋友,而不是護送她回家的便衣警察,但這無關緊要。他確實知道,這就足夠了。他的整個身心都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他看見這男人進門之前吻羅西了嗎?他吻著她的時候,是否不僅摟著她,還順手摸了她的屁股?他想不起來,他不願意想,也沒有這個必要。
“我跟你說過,”儘管怒火中燒,公牛的聲音仍然十分清晰,“我跟你說過的,對不對?這就是她的朋友們教她的,真棒!簡直是妙極了!”
“我要殺了你,雜種,”他恨恨地對羅西的男朋友那張模糊的面孔說道,把他逼到門廊的牆上,“雜種,如果上帝允許的話,我會讓你死兩遍!”
他那雙掐住比爾·史丹納脖子的手開始用力。
11
“諾曼!”黑暗中羅西尖叫著,“諾曼,放開他!”
在羅西取鑰匙開門時比爾一直輕輕地扶著她的胳膊。突然他的手離開了她,黑暗中她聽見有人重重地跌倒,緊接著聽到了重物撞到牆上的碰撞聲。
“我要殺了你,雜種,如果上帝允許的話——”
“我會讓你死兩遍。”他還沒說完,她在心裡已經替他說了,這是諾曼最喜歡的口頭禪,當電視裡的裁判對他所喜歡的隊員不利時,或者堵車時有人超車,他總是這樣說。她聽見了噎住的咋咋聲。諾曼強有力的大手正在奪走比爾的生命,那是比爾在垂死掙扎時發出的聲音。
羅西不像以往那樣為諾曼的暴行而恐懼,她在黑爾的汽車裡和警察局中體驗到的那種怒火又在心中熊熊燃燒起來,這一次幾乎將她吞沒。“放了他,諾曼,把你那該死的手拿開!”
“閉嘴,你這婊子!”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她從諾曼的語氣中聽到了驚訝和憤恨。他們結婚多年來,她還從來沒有以這種命令的口吻跟他說過話。
就在距離比爾用手扶她的地方靠上面一點兒,她感覺到一個發燙的物體——是臂環,那個穿玫瑰紅短裙的女人送給她的一隻金色臂環。羅西的心裡彷彿聽到她在對自己怒吼,別再像只愚蠢而可憐的小羊那樣咩咩叫了!
“住手,我警告你!”她一邊對諾曼大喊,一邊向那種被噎住的咋咋聲走去。她緊咬著嘴唇,像盲人一樣向前伸出雙手。
你不能掐死他,她想,我決不能容忍,你早該滾蛋了,諾曼,快滾開,趁你還有機會,趕快離開我們。
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從黑暗中傳來軟弱無力的踢牆聲,她可以想象出諾曼正猙獰地咧著嘴笑著,並掐著比爾的脖子,把他往牆上撞,剎那間她的身體好像變成了一隻裝滿慘淡的可燃液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