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站了起來,揹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三萬兩銀子,抵了府裡多少年的花費?二太太攏共當家不過五六載而已,給她女兒備嫁妝一出手就是三萬兩銀子!這些東西都是哪兒來的?怎麼來的?老大和老大媳婦死了之後,一個長房院幾十口子人,一年能給他們多少銀子?你算過沒有?”
老太太梗著脖子叫:“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的……”
“趕緊的什麼?”伯爺一句就把她的話打斷了:“這些話現在不說什麼時候說?糊塗的人辦的糊塗事!在你眼裡,二房院哪怕是把天捅個窟窿,那都是情有可原!為了二房院你孃家那個不長進的東西,你豬油蒙了心了!”
伯爺將桌上放的幾張紙拿起來往老太太身上一扔:“你自己看看!這幾年但凡是過年過節,紅事白事的,無不是颳了一半的銀子裝她自己的口袋裡!就連我大兒子大兒媳婦的喪事,她都能從中撈一筆!二房院、三房院每年的吃穿用度亂七八糟的加起來上萬兩,你再看看長房院,連主子帶奴才幾十口子人一年吃喝用度月錢在內花費的銀子一千兩不到!”
伯爺說著也已經是怒火越來越旺,氣的亂顫,手指頭指著老太太:“孫子孫女都快要穿著打補丁的衣裳出門了,你還在這裡胡攪蠻纏維護那個沒人倫沒王法的東西!”
老太太把那些紙拿起來看了一眼,見上面寫得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這些年的用度,賬房支取的錢數等等的,她嘴巴張了又張,想說什麼到底沒說出來,這些一看就是伯爺正經的叫賬房查的,老太太就算是不想承認,也不敢說是伯爺栽贓陷害啊!
“瀚濤查出來的事情有人證有物證,證據確鑿!你卻說什麼栽贓陷害,你眼裡哪有一點點的如霜、經綸姐弟倆?瀚濤是咱們的孫婿,不是什麼那常家小子!二房院攀上了一個文定侯,二太太簡直恨不能把府邸扒下來一半給她女兒當陪嫁去!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眼皮子就淺到了這樣的地步?你們孃家,就是這麼教育你們這些女人的?”
伯爺冷冷的看著老太太,聲音又恢復了一些,不再那麼氣憤高昂,冷冷的帶著股子很明顯的疏遠冷淡:“別說老二想休妻,這個家裡頭誰還想休妻,我全都答應!”
老太太一下子抬起頭來看著伯爺!嘴唇微微的顫抖,囁嚅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伯爺這句話警告的意思太明顯了!現在伯府三代同堂,可算一下,除了三太太是江寧蘇家出來的之外,其他的幾位老太太、太太、少奶奶,不全都是一個孃家出來了?都是和老太太一個孃家!
伯爺這話的意思,難道不是警告老太太?
老太太手哆嗦著,手裡的紙都傳出了‘嘩嘩’的輕響。
伯爺站起身來:“分家也是勢在必行,而且分了家,咱們是同經綸住在一起,絕對不會住在別的地方去!”冷冷的說完了,揹著手出去了。
老太太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屋裡,手裡的紙終於落在了地上。
二老爺那邊雖然不願意分家,但是休妻卻是一定要的!在二老爺的眼裡,如今才是休妻的最好的時候,因為現在老太太被伯爺壓制住了,不然要是換了尋常的時候,想要休妻就要過老太太那一關,而老太太那邊,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休了她孃家姑娘的。
因此,二老爺回去了之後更沒有多話,去書房寫了一封休妻的文書,給二太□□了不順父母、嫉妒之極、口舌之爭等等的幾項,後面的立休書人寫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在後面還按了個大大的紅手印,以示自己的鄭重程度。
伯爺從書房出來,就派了個下人去懷柔一趟,將他本家的一個侄子叫過來,看著今天下午的分家。
伯爺本族在京城這邊的也就這一個本家侄子了,輩分在那裡,平常也是這個侄子來拜望他,原本分家應該是把